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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干出在王府里迷路这么可耻的事,唐寅还是颇具实力的,第二次逃命刚开始,而且这次有里应外合的情况下,唐寅居然又迷路了……
唐寅连留给自己默默羞愧的时间都没有,立马转身往后走,这次一定是东边,没错。
步履不再是闲庭信步般从容淡定,前面南辕北辙已耽误了不少时间,此刻唐寅的脚步有些急促,实在已不像散步,而是在慢跑了。
身后四名侍卫有些奇怪,不明所以地互相看了一眼,四人也加快了脚步跟上他。
奇怪归奇怪,侍卫们倒也没起疑心,整个南昌城都在王爷的掌控之中,这姓唐的书生在王府里怎么蹦达也跳不出这滩浑水。
往回走了八百步,唐寅抬头再看时,眼圈忽然一红。
偏僻的小院子已在眼前,唐寅的神情激动得直欲翩翩起舞,小院子便是他的希望,院中那口老井更是希望中的希望,他唐寅这辈子是逍遥书生还是附逆反贼,全看这口老井了……
脚步渐渐放慢,唐寅负着手优哉游哉地朝院子靠近。
四名侍卫皱了皱眉,然后无奈地跟上。
他们皆是普通的武夫,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没法跟唐寅比,若唐寅将来真心归附王爷,王爷必然重用他,那时唐寅想要他们四个人的小命易如反掌,所以此时只要他不逃命,他想干什么都由他,犯不着得罪这位即将红得发紫的书生。
唐寅按捺住疯狂的心跳。慢吞吞地走进小院,院子不大,三排低矮的平房,中间的房顶上矗立着两只大大的烟囱,袅袅的青烟从烟囱里冒出来扶摇直上,正如那个厨子所说,院中果然有一口老井,隔着老远便能感到老井里的井水传来的丝丝凉意。
唐寅举步走近老井,一屁股在井边坐下,四名侍卫无奈地四散开来。心中难免腹诽这读书人脑子有病。没事往厨房里凑。
唐寅装模作样地捶了捶腿,一副走累了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看过《演员的自我修养》,居然还非常应景地用袍袖当扇子。给自己扇风。
袍袖抬起来的刹那。一颗黑色的药丸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入手中。宽袖一挥,趁着遮住侍卫视线的一瞬,黑色药丸掉入井中……
直到这一刻。唐寅眼中才露出兴奋的光芒,他感觉逃离宁王府已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要看秦堪那位朋友靠不靠谱了。
那位熟悉的厨子很适时地从厨房里探出了头,看了一眼坐在井边的唐寅,厨子的表情很木然,仿佛完全不认识他似的,探头出来随意扫了一眼后便缩了回去。
唐寅也仿佛完全不认识他,继续用袍袖给自己扇风。
漫长的等待时间里,一道很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相貌阴柔,目如鹰隼的男子走进院子,皱眉盯着唐寅。
“我从没见过你,你是何人?”
唐寅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侍卫却急忙躬身行礼:“参见二王子。”
“二王子?”唐寅大吃一惊。
侍卫小声提醒:“这位是王爷的二公子,朱拱椿。”
唐寅眼皮跳了跳,显然如此关键时刻王府二公子出现得很不是时候,猛然想起昨日厨子说过,这位二公子欲夺世子之位,是以经常亲自下厨给宁王做些羹汤以博宁王欢心,同是给父亲做羹汤,朱厚照做得那叫孝心感天动地,而这位朱拱椿二公子却功利十足,宁王府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
唐寅嘴里发苦,却不得不躬身施礼。
“姑苏唐寅,见过二公子。”
朱拱椿眼睛眯了眯:“唐寅?可是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唐寅?”
“正是在下。”
朱拱椿阴沉的面孔瞬间如同春风化雪,阳光灿烂。
“原来是唐公子当面,真真是久仰了。听说唐公子被父王请进王府做客,小王一直想拜会唐公子,没想到今日竟如此有缘。”
唐寅强自挤出个笑脸,扭头看着院子后方的王府围墙,目光闪过一丝焦急。
朱拱椿很客气,这种客气大抵也带着功利性,若能令这位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子站在他这个阵营,无疑给他争宁王世子之位增添了一份重重的砝码。
唐寅起身之后又坐在井边,朱拱椿一心向结交唐寅,于是也不嫌弃,学着唐寅一样一屁股坐在井边。
二人寒暄几句久仰之类的废话,唐寅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
不论什么事超出他的掌控,事态向一个莫名未知的方向发展时,唐寅便习惯性的流一身汗,然后像一块无根的浮萍,任凭命运摆弄,随波逐流,当初科考舞弊案如是,前几日王府迷路如是,此刻逃离王府计划出现了偏差亦如是,唐寅心下惨然,索性任由事态发展,而他却不管不顾。
性格决定人生命运,这句话果然一点错都没有。
幸好运气偶尔也能决定人生,唐寅的运气不错,因为数年前莫名其妙认识了秦堪。
唐寅和朱拱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客套话时,院中厨房走出一位袅娜女子,她手里拎着一个小陶罐,迈着轻盈的碎步慢慢走向老井。
井边的朱拱椿和唐寅顿时眼睛睁大了,目光露出极度的惊艳。
眉如黛柳,眼若秋水,脸上每一个毛细孔似乎都可以入诗入画,这样的女子,怎会出现在宁王府的厨房里?如此绝色佳人,难道只是屈就于王府的厨娘?
朱拱椿倒吸一口凉气,接着眼中露出了疯狂的占有**。
这个女子,今晚一定要出现在他的床榻上。哪怕大哥跟他抢也绝不相让!
女子走到老井边,朝朱拱椿嫣然笑了一下,这一笑差点令朱拱椿魂飞魄散,真正是无比**。
院中四名侍卫却露出了警惕之色,王府的厨房虽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但王府里每个人的吃食都是由这里出来的,这个女子不明来历,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