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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尊敬的下士先生。”欧裔女业务员一看“又”是那个熟悉的大兵,赶紧露出了笑脸,“您今天是来存款,还是取钱?”
“随便吧……”于山低着头,心不在焉的,还时不时地朝一边瞄上几眼。
“呵呵,那您稍等!”早就见过于山好几次的欧裔女业务员见对方这个样子,心知肚明,赶紧压低了声音,还偷偷比了个银色。
欧裔女业务员离开了座位,走到另一个窗口的同事身后,弯下腰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只见正埋头忙碌的华裔少女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望向了于山。
先是低头扭扭捏捏一番,最后实在熬不住同事的嬉笑,华裔少女这才红着脸和欧裔同事换了个工作位置。这一番变动,顿时引起了窗前排队的几个华裔青年的骚动。纷纷扭头看去,才发现一个大兵正懒洋洋地趴在那个空窗前发呆。
“于大哥……你要存钱吗…… ”
一声软得让人心都快融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于山如被子弹命中一样猛然抬头,全身都绷紧了。
“是喜妹子啊,真巧啊!好,好,存!”于山精神抖擞,两眼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红脸,笑得都不知道把嘴放哪儿了。
是够“巧”的,巧你妹啊!另一个窗口的华看青年们都露出嫉妒的神态。
.“………”
名叫喜妹的华裔女业务员羞得脸都埋下去了,不过好半天,也没看到于山递过来任何和存钱有关的东西,就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啊!”于山这才回过神,似乎明白自己看走神了,赶紧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存折和一把银币,丁玲哐咖地塞进了窗口,“20块,老规矩,存三个月。”
“哦……那您上次存的已经到期了,还继续存吗?”翻了翻对方的存折,发现对方存折卜的一行三月存款信息,喜妹小声地问着。
“好,你看着办!”于山只顾着看对方那羞怯的令人神往的脸蛋,根本就没管自己今天到底是来干啥的。
“哦,那就继续存吧……” 眼前的大兵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让喜妹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只能用蚊子般的声音回复对方的要求。
短短的业务时间就结束了,于山还似乎在梦游,傻呵呵地站在窗口前一直在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的喜妹又换回了那个欧裔业务员。
“不好意思,午休时间到了,下士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办理的吗?”
又被一声问候拉回现实,于山抬头一看,除了眼前笑眯眯的欧裔女子,银行里已经没其他人了。
肺间又露出失落的表情,于山佝偻着背退出了银行,身后传来欧裔女业务员的笑声。
“怎么用了那么长时间?”乔肆都饿得不行了,才看到于山慢慢走出银行,赶紧迎了上去。
“乔肆,你总共攒了多少钱了?”突然,于山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同伴。
“差不多快500块了吧?”乔肆抠了下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呵呵,我没啥花钱的地方,能存都存了。”
“我才存了200多块……你太没意思了,太无趣了!”于山皱着眉头,又翻着自己的存折,抱怨再次出现,“好吧,如果还在大明,这点钱足够娶十房媳妇儿了!”
“等我攒够钱,以后有机会,就把翠丫一家都接过来!”乔肆露出幸福的表情,丝毫不介意同伴那嫉妒的眼神。
“翠丫?我记得我们离开的时候,翠丫已经16了吧?啧啧,都三年了,恐怕现在连孩子都抱上了。你还翠丫……”于山一边冷嘲热讽着。
“翠丫说了要等我的!”乔肆猛然停住脚,涨红了脸,气呼呼地看着同伴,十分罕见地露出了怒容。
“好,好!会等你!我娘也说了要等我,看我娶媳妇儿!我们都念了快三年了!”于山硬着脖子,迎着同伴的双眼,几乎用着一种绝望的语气在吼,“可我们怎么去接他们?还要等多少年?”
.“………”
两人都没有继续往下吵,只是对视了一分钟,就纷纷垂下头,一对烂兄烂弟朝街头的饭店走去。
曼城市长岛新区,陆军司令部。
“才一个半月的时间,病、伤、亡、失踪,加起来超过900人!损失直接就超过了前年的北方战役。”陆军司令陈礼文准将指着桌面的一份报告,在办公室里急促地来回踱着步子,脸色很难看,“一个连的兵力就这样没了!冯斌是干什么去了?!”
“第一次进行热带雨林作战,大家都只能摸索,没办法。冯斌少校虽然以前是武警防暴中队长,但也没有这种环境的作战经验,下面的人就更别提了。”陆军中校何语尴尬地翻看着战报,知道就算换了自己,伤亡数字也未必更好看,“这次增兵是必须的,关键是以后是否还需要增兵。”
“一来就投入了陆军半数兵力,瓜德罗普东岛的进展才完成了不到两成。”陈礼文皱着眉头,心里越来越烦躁,“看架势,再丢进去一个轻装步兵营,也未必能改善。”
“我们的特战队这次也一起出发吧!”又翻了下瓜德罗普作战营参谋官游南哲上尉的军事报告,何语对游南哲最初的作战方案还算满意,“这次主要是特战队耽误了行程,他们去年底在欧洲执行特殊任务,错过了第一批登陆时间。”
“但冯斌性格上有点心浮气躁,我并没有强迫他遵守什么计划时间,所以才安排游南哲去帮助他,但他还是太冒失了。如果我把冯斌调回来,换你去,你会怎么想?”突然,陈礼文问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我不会去的,和抗命无关。”何语几乎瞬间就做了回答,一边静静地看着上司,“这次作战,是第一次从指挥到后勤,到陆海军兵种的综合配合,而且是陌生的环境,问题绝不在冯斌少校身上。”
“好吧,就算是对大家指挥能力的一次提升锻炼机会吧……”陈礼文想到这儿,也只能点头,“何语,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瓜德罗普作战的后方组织工作吧,给海军司令部说一声,安排护航舰船,援兵下周末之前必须出发!”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何语一个敬礼,就转身朝房门走去。
“另外,我们的兵力精贵,完成计划任务是一方面,但减少损失也非常重要,我不希望陆军在瓜德罗普损失太多。我已经给新华化工公司那里打了招呼,必要时,可以不择手段!”
还没走出房门的何语一听,就慢慢回过身,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1625年1月24日,瓜德罗普第二作战营完成了出战前的整备,三个轻装步兵连、陆军特战中队、以及少数用来补充前线战损的新兵登上了敖钦号大型飞剪商船,在探索号轻巡洋舰的护送下,朝百慕大岛开去。援兵总计200人,营指挥官为邓剑上尉,营参谋官则是在百慕大打击英格兰登陆海盗出过一次风头的刘辰旭中尉。
这样一来,总计投入瓜德罗普岛作战的华美国陆军,已经高达9个连队,官兵总数超过了1000人,几乎占了陆军总兵力的三分之二。
与此同时,睚眦号飞剪商船也带着几十名陆军重伤患抵达了百慕大岛双湾市,守候在港口的医护人员纷纷围了上去,把一个个倒霉透顶的伤员抬上担架,送往双湾市医院。而在遥远的瓜德罗普,参谋官游南哲上尉指挥一个连的陆军官兵,在海军舰炮的掩护下,从东岛西岸中部的沿海登陆,顺着海湾河流进军,以零伤亡摧毁了一座加勒比人的村落,俘获加勒比人战俘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