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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摸了摸身上,却没带得一文钱。那晚从扬州离开时,李莫愁把他的钱袋是一并塞在他包裹里的。后来上了船后,他没处需用到银钱,便也一直没从包裹里取出来。刚才急着逃走,连包裹也没带,却是以致于现在分文也无。
他原本打算是多出些钱财,把那匹马从原主人手里买过来的,但现在分文也无,说不得却只好强取一回了。他原本就是个行事不拘小节之人,眼下又是在逃命的时刻,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当下一边赶往茶肆,一边打量着茶肆中所坐着歇脚喝茶的几人。这茶肆乃是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妻所开,除了这对夫妻外,茶肆中现在共有五人在座,共占着三张桌子。有两人是各自独据一桌,另外的三人则是合坐一桌。
合坐一桌的那三人看去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穿着打扮都十分土气,身上的衣服也打着补丁,瞧起来是附近的村汉或是做什么苦力活的。
各自独据一桌的其中一人是个身着青色劲装的大汉,身高体壮,看起来十分显眼,身上衣物打扮也是不俗。不过这时却是嫌天热,胸口的衣襟扯开坦露着,露出的胸膛十分壮实,还有着浓密的胸毛,右胸口处有一条斜斜的狰狞疤痕,让这人瞧去十分凶恶。他腰间还挎着柄刀,看起来是个行走江湖的人物,那匹马看样子也是这人的。
另外独据一桌的那人却是背对着尹治平的方向,他只能从背影瞧去那人身形削瘦,穿一件宽大的灰衫,举碗喝茶的动作挺斯文,瞧去似乎像是个读书人或什么教书先生。
尹治平未免太过引人注意,走近之后便没再施展轻功,只是快步走过去。
他这时身上也只是穿了件寻常衣衫,李莫愁为怕他轻易被人认出身份,从那晚在扬州离开客栈时便没给他换道袍。而且还把他发式也作了改变,他原本头发是高高挽起,在头顶梳着一个很整齐的发髻,并戴着顶发冠,现在却是被李莫愁随便用一条发带拴成个马尾披散下来,额前还给他弄了几缕头发吊下来遮住了一只眼睛与小半张脸,让人第一眼看到他时没法一下瞧完整他的样貌。
他现在的这副打扮,腰插长剑,看起来倒也是个寻常的江湖人物,并不如何出奇。这时他头发以及身上的衣服早已在这一路赶来的日晒与风吹下干了,不过却有些皱皱巴巴的,瞧起来还是一副很不如意的落魄样子。
他快步赶过来后,那名青衣劲装的大汉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后,便没再多瞧,又继续喝茶。那三个村汉样子的人也只是好奇地打量了眼后便没多瞧,而那个教书先生似的灰衫人却是根本头也没回,似乎是背对着他,并没发现他的到来。
尹治平走近到茶肆十步之内时,那对老夫妻中的老头从坐着的板凳上站了起来,满脸含笑地要过来招呼他坐下喝茶。尹治平也冲着他微微一笑,却是忽地一个闪身便到了那拴马的柱子旁,身形未稳的同时他已“呛”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银龙剑,直接出鞘一剑便准确地削继了拴着的马缰。
接着他一掌猛拍在马臀上,那马受惊一个嘶鸣便往前窜去。他脚下一点,一个飞身纵跃,已赶上去稳稳落到马鞍上。左手一探,捞住了半截马缰,右手挥剑用剑面在马臀上又是狠狠一拍,喝声“驾”,那马四蹄翻飞便载着他狂奔而去。
他闪身,拔剑,断缰,上马,几下动作兔起鹘落,一气呵成,让所有人根本都没反应过来。那茶肆老板本来还待出口招呼他,才张开了口还未出声,这一幕便已在眼前迅速地发生,让他张大了嘴,呆呆地瞧向尹治平打马而去的身影,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那青衣劲装大汉正在低头喝茶,闻得拔剑出鞘出抬起头来转过去瞧时,尹治平已然飞身上马,打马而去。他也是瞧得不由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呼地一下猛然站起,连桌子也给撞翻,摔出手中的茶碗大骂道:“好个偷马的小贼,竟敢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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