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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县令低着头,惶恐道:“这个……总督大人……!”
“大人,按照大秦的律法,赵经承只是小吏,大人如果是总督,他以下犯上,应该杖责五十。”年秀才看出楚欢是有意要教训赵经承,当下在旁立刻道。
楚欢含笑向年秀才点了点头,道:“秀才说的有理,以下犯上,杖责五十……!”盯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曹县令,问道:“曹县令,你听到了?”
“下官……下官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为何不执行?”楚欢皱起眉头,“曹县令莫非还要让我亲自动手?”
曹县令听出楚欢语气中的不悦,哪敢违抗,叫道:“来人啊,还不行刑。”他心里清楚得很,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泛泛之辈,自己必须小心应对,稍有不慎,自己也要被牵连进去。
差役们脖子上的刀已经收起,几名差役面面相觑,曹县令回过头,使了个眼色,几名差役再不犹豫,上前去将赵经承按倒,一名差役拿起木杖,抡起来便要打,楚欢却已经淡淡道:“杖人的把戏,本督很清楚,有时候看起来鲜血淋漓,其实休养几日就可康复……!”寒目盯着那行刑的差役,淡淡道:“他爬的起来,你们就爬不起来了。”
此言一出,衙役们再不犹豫,行刑的差役卯足了气力,噼里啪啦打下去,总督大人都发话了,他们哪敢弄虚作假,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赵经承鬼哭狼嚎,声震四方,四下里围观的百姓们顿时都是觉得胸口舒畅,大大地出了口恶气。
曹县令此时已经向楚欢道:“总督大人到来,下官未能远迎,还请大人移步,下官这就去准备酒宴,为总督大人接风。”
楚欢摆手笑道:“曹大人客气了,酒宴不急,等事情完全解决完了,一切还来得及。”
曹县令赔笑道:“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
楚欢笑道:“不急,等刑罚完了,咱们再慢慢说……!”再不说话,只是看着行刑的差役们,赵经承虽然只是小吏,但明显是娇生惯养,过惯了舒服的日子,十几棍子抡下去,那惨叫声就越来越小,等到二十多杖打下去,就已经没了声息,就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不动弹。
行刑的差役不敢再打下去,停了手,蹲下去探了探鼻息,这才起身道:“大人,赵……赵经承昏死过去了……!”
曹县令忙看着楚欢,楚欢摇头道:“本督说话从来不打折的。”
祁宏已经道:“找桶水来,泼醒了,接着打!”
曹县令和衙差们心里都是毛骨悚然,只觉得这位年轻的总督果然是狠辣,却又不敢违抗,找了一桶水泼醒,将剩下的数目打完,赵经承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连半条命也不曾剩下,气息微弱,楚欢这才起身来,走到赵经承面前,蹲下去,伸手抓住赵经承的发髻,将他的脑袋拽起来,盯着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睛问道:“以下犯上的罪责,你已经担过了,接下来咱们说一说强征赋税的事情。本督从京中而来,而且不久前才将户部的差事交待过去,从不曾听说西北增加了重建税,你所说的重建税,却不知从何而来?”楚欢说话很慢,但是中气十足,四下里十分寂静,众人都听得清楚,人群中立时有人低声道:“原来这赋税不是朝廷要收的……!”
赵经承面如死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啊,楚欢向祁宏使了个眼色,祁宏舀了一瓢水,泼在赵经承的脸上,赵经承打了个激灵,甚至恢复几分,有气无力道:“这……这都是衙门的意思……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楚欢淡淡道:“可是本督在户部知晓,西北已经减免了许多的税收,特别是商税,更是减免了一大半……你所说的衙门,又是指哪里?”
赵经承眼睛看向楚欢身后不远的曹县令,曹县令脸色巨变,连连使眼色,赵经承闭上眼睛,楚欢回过头,看了曹县令一眼,曹县令急忙躬身垂首,楚欢拎着赵经承的脑袋,声音淡漠:“强收赋税,那是违背了朝廷的法令,赵经承,本督很佩服你的勇气,你敢当着本督的面,违背朝廷法令,本督敬你是条汉子,给你个痛快的……!”放开赵经承发髻,淡淡道:“来人,此人胆大包天,违抗法令,罪不可恕,当街杖死……!”
赵经承魂飞魄散,拼足了力气叫道:“大人,小人……小人是奉命行事,都是……都是曹县令让我们做的,是他……是他下了告示,增收北原县境内的商税,以前的商税不但……不但分毫不减,而且……而且新增重建税……这……这都是曹县令的意思……!”
“你……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曹县令气急败坏,冲上前来,一脚踢在赵经承的身上,“姓赵的,总督大人在这里,你敢污蔑本县,这都是你们户房擅作主张,与本县……与本县何干?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的畜生打杀了……!”
“曹县令,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楚欢皱起眉头,淡淡道:“总要让人说话吧,你要杖杀他?莫非忘记他是你的小舅子?”
“下官……下官眼中容不得沙子,最……最厌恶这种贪官污吏,下官尽忠朝廷,可以……可以大义灭亲!”曹县令面红耳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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