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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初望远镜被发明,1609年伽利略就着手制造天文望远镜,通过望远镜观测了月亮、金星、木星、土星等天体,并发现了木星的四颗卫星。通过对木星卫星的观测,伽利略发现木卫绕着木星转动,并测定了公转周期,这有力的支持了日心说。更为重要的是,伽利略发现可以把木星卫星的运动当做天上的时钟,而且木卫的公转周期短、有四颗卫星可供选择,是非常理想的标准时钟,当木星与木卫发生相互遮挡掩食的时候,地球上各个地区是可以同时观测到的,这样就可以校对不同地区的地方时差距,进而获得经度差。
但是在颠簸的船舶上很难用望远镜准确瞄准木星,而且每次测算必须等到掩食发生时才能精确计时。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人殚精竭虑的冀图开发出精确的计时器,也有人另辟蹊径,利用月相来确定时间。但是无论哪一种,在17世纪都没有取得很大的进展。航海中的地理定位是粗略而不精确的。作为航海者、冒险家、博物学者,索尼亚对此并不陌生。
她马上想到了主人送给她的手表。既然澳洲人能制造精密的计时器,应该也有能力制造出精密的航海钟。
然而她马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澳洲人的地球仪上,0度经线竟然是在英格兰!
不仅0度经线在英格兰,还专门标记了一个小城:格林尼治。
索尼亚有英国血统,也去过英国的外公和舅舅们那里探亲。但是并不知道这个地方。从位置看,它属于“大伦敦”的范围。也没听说当地有什么天文台之类的。
在索尼亚熟悉的航海图上,0度经线是标注在加那利群岛的耶罗岛上的。
澳洲人到底是对英格兰对格林尼治有多深厚的感情,居然把0度经线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索尼亚知道,元老院中不但有使用英语的欧洲元老,元老们更是个个都至少懂一点英语--当然他们的英语和她的英语并不是一回事。但是是不是同一种语言索尼亚还是有能力判断的。
接下来,她在地球仪上发现了更多的神秘之处。17世纪的地理学虽然已经知道地球的大概样貌,但是很多细节尚未补全。各大洲的海岸线和内陆山脉、河流的流向和源头大多是概略性的标注,有的甚至完全不清楚。诸如尼罗河、亚马逊河之类的大河固然非常著名,但是对它的流经地域、支流和源头的情况,要到19世纪才被完全搞清楚。
但是在澳洲人的地球仪上,类似的细节实在太多了,多到她无法想像这是胡乱画出来的--一定是有人去过,做过勘测,才能在地图上绘制出来。
索尼亚不知道这个地球仪已经被真理办公室大幅度的“简化”。饶是如此,“消毒“过的地球仪依然给她极大的震撼。
从这一刻起,索尼亚就对澳洲人,对元老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比起她过去的所有的经历,他们实在是太神秘了。
索尼亚对元老们的这种“神秘感”的兴趣与日俱增。她最感兴趣的是“澳洲”在何方?
按照元老们--也包括林汉隆的说法,澳洲大陆位于香料群岛的更南方,但是要到达澳洲大陆,需要经过一段天气海况变幻莫测的海面,这段航程无法使用任何导航手段,只能碰运气式的随波逐流。
这段说明在各位元老口中说出来出奇地一致,以至于让索尼亚产生了某种疑惑。她开始搜集和调查澳洲的情况。当她觉得自己已经搜集了足够多的资料并且归纳出其中的某些疑点之后,她再一次向林汉隆提起了自己的疑惑。然而一向对自己温和有爱的主人却罕见的冷了脸。虽然他并未斥责自己,却说了一句令她不寒而栗的箴言:
“这个世界最仁慈的地方,莫过于人类思维无法融合贯通它的全部内容。我们生活在一个名为无知的平静小岛上,被无穷无尽的黑色汪洋包围,而我们本就不该扬帆远航。”
诡异的压迫感令索尼亚感到了强烈的恐惧,她马上明白:元老们虽然口口声声说他们来自澳洲,却根本不希望有人了解这个地方。
她销毁了自己的笔记,把疑惑牢牢的藏在心里。无论澳洲的真实情况如何,窥探强者的秘密是非常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