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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过来把酒菜移来,重新摆过碗筷。两人推杯换盏又喝了起来。周七借着酒意道:“老苟!你现在是发达了!一个人喝酒还吃烤乳猪,过去你可是只有烤着给人吃的份啊。”
苟布里笑道:“这不是托澳洲人的福么!东门市这么好一个市口,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这里人又多,还肯花钱。我开家小小的酒店,也很过得去!”
周七一听他“很过得去”,按照他的老脾气是张口就要“打秋风”的,不过他心里还存着几分理智,知道衙门的威风在东门市这里吃不开,嘴张了张又咽了下去。只叹息道:
“你们一个个过得倒是不错!唉!”
话里牢骚的意思表露无遗,苟布里见他已经有了五六分酒意。知道时机已到,便乘机问道:
“七哥!最近你不是在帮着你师父征秋粮么?这一季下来,自然又有不少好处……”
“好处虽多,却不是我的――”周七其实和苟布里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但是眼下他心情苦闷,又多喝了几杯,有人能够叙谈正是求之不得。不由得把心窝里的话都掏了出来。
说到自己的师父刻薄寡恩,说到自己对前途觉得无望,说到师父对自己的猜忌……周七满心的委屈不满一下都倒了出来。苟布里只是洗耳恭听,不是附和几句,又不时的给他斟酒添菜。让周七觉得很是畅快,说话也不由得越来越露骨了。
“……东门市这里还在唱什么红姑娘的曲子,”周七大发牢骚,“这种事情,是随便编排的么。我师父那个人,为了这点子无根无底的事情已经很不待见我了!”
“只要你自己拿得正,坐得直,脏水就泼不上了――”
“主意是容易捏,做起来不容易,浑水要泼到你身上,要躲掉也蛮难的。”周七懊恼道,“也不知道哪个,吃饱了没事干编排这个!”
“总是和你有仇的,要不就是和你师父有过节……”
想来想去,这事情多半是张家兄弟搞出来的。他们对秋红恨之入骨,这种泼脏水的事情,只有他们会做,也只有他们有这个本事能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只是就算知道了也没用处――自己对张家兄弟当然无可奈何
他懊恼的叹了一声:“……如今我也是混一天是一天,乘着现在还能搞几个钱攒着养老。不然就陈家那几个小王八蛋,还不定怎么刻薄呢!”
“你的几个师弟,自然是指望不上的。”苟布里一双小眼睛溜溜乱转,“倒是张五,做起事来一股子狠劲,以后七哥你要多加小心。他寻你师父的晦气是不敢的,难保不拿你泄愤……”
周七一凛,这倒是的!张五那混小子,敢跟着他姐姐去抓打秋红,打自己还不是顺手为之。陈明刚到底是他的姐夫,又是户房的书办,他不敢怎么样。自己算个屁呀!就算被他打死了,以他哥张十是刑房书办的身份,也能把这事给了了。师父恐怕也未必会为自己出头……
“唉!”周七又叹了口气,“总是时运不济罢了!我不过是一门心思的为师父办事,没想到别人家务事也能闹到自己的头上!”
“这种事情,只有自己见机,不要陷得太深――”
周七虽然有些晕乎乎的,但是这话却听得明明白白,似乎话里有意,忙探问道:“苟兄?”
“你师父的那潭水,”苟布里故作神秘道,“不要陷得太深了。”
周七似懂非懂,苟布里的意思他有点明白,无非是叫他不要太死心塌地的给师父办事,但是这话里似乎另外还有意思。
“毕竟是我们是师徒,”周七道,“他关照下来的事情,我能不做?做了,又不讨好!难!”
苟布里道:“七哥,你还是要及早想条出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