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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森“作画戏甘雪”的故事,着实让沈心田、王宏铭笑了一场。-< >-/
杨兴缀缀地说:“现在办事真难;天天喊‘斗、批、改’,机关的人越精简越多,不干事还刁难人!公社也这样。都说‘天上星星多,公社主任多。’公社主任级干部二十七八个,若以连职,足够一个‘加强团’编制了!”
杨兴离去后;沈心田解嘲一笑,说:“‘老革命遇上新问题了。’不过,宏铭,县里光说不拨钱,财政赤字严重,龙溪也真得‘精兵简政’了。”
王宏铭说:“怎么减?件件事都重要,条条线都得有人。沈书记,我也想过,合并几个办公室,可腾出十个八个人来。可减下来的人干什么去?说大不大,说小也是公社主任级干部。回大队,大队里的干部也多。回生产队,别说他们有情绪;‘造反’几年,回家种田;我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还有,沈书记,留下的人又担不起全面的工作。象木森这样的人太少了。”
沈心田笑笑,说:“宏铭,木森可不要轻意地‘套笼头’,打仗首先得选支好的预备队。公社每年都会有些头痛的事,我还指望木森来抵挡一阵哩!”
王宏铭说:“地、县领导好象挺关注木森,沈书记,如果不把他亮出去,到时会不会批评我们压制年青干部?”
沈心田说:“就是地、县领导关注木森,我才不把他亮出去。宏铭,酒窖香,木森工作经验还少,我们不给他画框框,让他多听、多、多下去、多接触各个方面的事。”
党、政两人意见不统一,林木森又“挂”了起来。
林木森倒心静了,乐得悠闲自在;从甘雪、言小兰这里,他得到了信心,趁着清闲,完成了“四屏梅”的绣样。
按沈荣根的约定,林木森进了城,十一点钟到了“江南春”。这是湖兴城北街最大的饭店;两层,前清的木质楼房。雕梁画栋,可惜,久未维护。
这是林木森生平第一次到饭店吃饭,望着“江南春”,他竟然过门而不入。走了十来步,林木森站住了。我这是干什么?孱头!“江南春”算什么?“山外青山楼外楼”,将来杭州繁华的餐馆都会是我随意进出的地方!林木森转身,昂首挺胸跨进门;就有服务员上前,问:
“请问,可是林同志?”
“是。”林木森好生奇怪,他怎么会认出我?又一想,准是沈伯父有所交代,这年头手持一卷画稿的年青人是很扎眼的。
一楼是散座,客人不多,倒也热闹。服务员引林木森上楼,在一间包厢外,敲敲门,说:“沈伯伯,您们的客人到了。”
沈荣根迎进林木森,向屋里一个人介绍:“这就是林木森,这位——”
“久仰大名!敝姓吴,口天吴。”
老吴一揖作礼。他约五十左右,矮个,肤色白净,文质彬彬;戴副窄边近视眼镜,一身藏青哔叽中山装,风纪扣都扣得严严实实地。
林木森很恭敬地称其“吴伯父”,刚开口,便被老吴拦住,说:
“不可不可。连沈公都称你为木森老弟,我更不敢怠慢。这样,你我都是‘圈中人’,也不计较烦琐礼节,你叫我老吴,我称你木森,如何?”
“就是,就是。”沈荣根说,“木森,我是碍者梅英,才领了这个伯父。随便些好。都是‘圈中人’。这样,先办事;老吴,先画。”
林木森将“绣样”外层的白纸拆开,把绣样展在桌上。老吴说了声客气话,他轻抚绣样,顿时双眼凝目,细细察,旁若无人了。
沈荣根见林木森有些不自然,把他拖到一边,抽烟喝茶,寒暄一二;直到老吴小心收拢绣样,沈荣根才笑着问:“有何见教?”
“佳品力作;后生可畏!”老吴从口袋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林木森的桌边,说,“菲薄敬仪,略表心意。”
“这——”林木森察觉信封很厚,有些忐忑,忙推辞。
沈荣根笑着说:“收下,收下。木森老弟。老吴是按规矩办事,推辞反而弄得大家不自在了。”
“把话挑穿吧!沈公也在座,木森,你我都是在寻碗饭吃。”老吴毫不隐讳,说,“你辛辛苦苦地作画,我辛辛苦苦地跑路,有钱大家赚。好了,收起来!我要叫服务员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