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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炖汤放置时间够长,汤水是温的,要不然,那汤水劈头盖脸地倒下来,就不止惊吓那么简单,估计人都要毁容了。
崔梦芙没想到,只是说说笑,老祖宗竟然会暴怒,不光骂,还用汤水泼,楞了一下,好像等到确信自己是被一向还算挺疼自己的老祖宗给教训了,马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祖宗,小芙年纪少,天真烂漫,有时口无遮拦,但是绝对不是有意的,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己,你老千万不要动了真怒,消消气吧。”看到自己的亲妹妹有事,崔梦真连忙打圆场,劝完崔老太太,又扭头对崔敬说:
“三叔,你大人有大量,小芙年幼不懂事,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了,我在这里代芙妹向你赔个不是。”
诬人清白,这是很大的侮辱,作为一个名门望族、书香世家的女子,更不应说出这般没脑子的话,最基本的礼仪也丢掉,崔梦芙不知道,即使是名门大族,女子的地位也不高,现在说出那样< 的话,那她以后的地位,那就更低了。
最起码,很长的一段rì子,老太太不会宠着她。
崔敬的脸sè这才好了一些,本来很生气的,不过经侄女这么一说,倒也不好计较了,自家人的一时语失,总不能兴师问罪吧,再说小芙还是一个孩子,也叫自己三叔的,做小的不懂事,但做大的,可不能不大气。
“都是自家人,一时戏言,不可当真,三叔哪能当真呢,好了,母亲大人,您老也别动气,这事就此揭过吧。”
不仅不追究,还劝崔老太太也别动气,显示出一个大人应有的风度。
崔老太太的脸sè也缓和了一些,扭头一脸严肃地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做错了,就要罚,小真。”
“老祖宗,你吩咐。”
“带小芙下去,换一身衣裳,禁足三天,这个月的月钱减半,不得踏出闺房半步,每天就由你给她送饭菜吧。”崔老太太作出了处罚。
“是,老祖宗。”崔梦真知道,这是最轻的处罚了,要不崔敬帮着求情,肯定不会这么轻的,忙拉着妹妹向崔敬再行礼后,这才把她给拉下去。
崔老太太用目光扫视了一遍,一脸严肃地说:“以后谁也不要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不然我绝不轻饶,还有,刚才的事,谁也不也许说出来,不然直接家法侍候,明白了没有。”
“是,老祖宗。”
“是,老夫人。”在场的连忙都应了一下来。
一场好好的家宴,一下子气氛都变得有点凝重了。
“咦,怎么这么静,刚才好像我听到还有人哭了,哪个哭鼻子啊。”刚处完,崔梦瑶走了回来,看到气氛有点沉闷,不由好奇地问道。
那些兄弟姐妹一个个低着头,都不吭声,崔老太太关心地问道:“小瑶,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吃了一个坏了的东西。”崔梦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笑意坐回自己位置,接着又奇怪地问了起来:“咦,梦真还有梦芙呢,她们这么快就吃完了?”
一个机灵的堂兄笑着说:“小芙有点不舒服,真姐陪回她房了。”
“哦,是这样啊。”
“有坏的东西?哼,厨房的那些田舍奴,一天不敲打,骨头都庠了,秋菊,一会你去找敲打一下那些田舍奴,让他们用心一点。”
秋菊连忙应道:“是,老夫人。”
崔敬有心揭过这件事,笑着说:“来来来,还剩这么多菜,都多吃一点,不然就负了老太太一番心意了。”
在崔敬的带动下,众人又开始有说有笑地吃喝起来,不过出了那样的事,众人心里都有点介蒂,气氛怎么也不比刚才那么热闹了,只是吃了一会,在老太太的提议下,这场家宴连活动都不搞,早早就结束了。
虎头蛇尾。
在结束前,崔敬找了一个机会问崔梦瑶说:“小瑶,听说你还欠小婉的银子,怎么,月钱不够用吗?差多少,爹这里有。”
小瑶吃了一惊,不过马上笑着说:“爹,没事,月钱够了,欠婉姐的,不过是女儿看中稀罕之物,一时银子不够和她借了点,很快就能还上的,您就放心好了。”
崔敬点点头,他对自家的女儿很有信心。
散席后,大孝子崔敬亲自扶母亲大人回房,然后又在老忠奴崔阿福陪伴下,走回自己的房间,还没打开门,就闻到干花的清香,打开门一看,自己新纳的那个出自官宦之家的美妾己经命人准备了一个大浴室,准备热水等他了。
能嫁入清河崔家,即使是小妾,也是千里挑一的大美女,看着这个千媚白媚,白嫩得可以做自己女儿的美妾,崔三爷挥手把崔阿福赶走,嘻嘻一笑,一改在下人面前的威严之相,三下五除二,把yù拒还迎的美妾剥成一个”小白羊”,然后一把抱起来,双双泡进了那个特订的特大号浴桶,来个鸳鸯戏水,很快,房间内就响起了阵阵扉靡之音........
“老爷,喝茶”大约半个时辰后,老忠奴崔阿福一看到略有点疲惫、但一脸满足的崔敬走进了书房,马上奉上一杯参茶,让自家老师好补补元气。
回家了,做老爷的可以找小妾享受,可是做奴的,却没那个待遇,崔阿福知道崔敬沐浴完毕,肯定会到书房处理一下杂务,例如他没在家里的时候,没有亲朋戚友专门拜访他,又或者亲人或同僚与自己有书信往来,所以提前到书房里归纳、整理一下。
崔敬喝了二口茶,回了回气,然后慢吞吞地说:“我不在家之时,有什么书信往来没有?”
“回老爷的话,有两个你的门生途经清河想拜访你,见你不在,留下仪礼就走了,然后有三封给你的书信。”
“哦,何人所寄?”
“有两封是拐了九门子的亲戚寄来,所料不差的话,都是来信求个前程,还有一封是老爷的侄儿所寄。”
崔敬好奇地问道:“哦,哪个侄儿?”
崔氏一族家大业大,崔敬都不记得,自己有几个侄儿。
“在扬州做刺史的那个。”
“哦,先看他的信,看他写信给我有何事。”
“是,老爷。”崔阿福挑出崔刺史所写的那封信,撕开一个口子,抽出信纸,递给崔敬,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到墙角位置,眼观鼻,鼻观心,好像老僧入定一般,不动也不言,等候自家老爷的吩咐。
崔敬的脸原先是很平静,有时还会轻舒一下眉,不过很快,他的脸sè变得越来越严肃,最后那脸变得铁青了。
“阿福!”崔敬突然大叫一声,把站在角落里的崔阿福也吓了一跳。
“老爷”
自家老爷这么失态,还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