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们似曾相识 (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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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在边境附近的地里。几十名男职工分散在一块播过种子的地里修毛渠。人们挥动着砍土镘,干劲十足。余洪标副连长身穿一身旧军装,在检查修渠质量。他走到樊家全跟前帮他把埂子打高。余洪标边干边问:“小伙子,你是从城里来的吧?”“从乌鲁木齐调来的。”余洪标边示范边说:“一看就知道,你从没干过这活,来,照我这样干。”樊家全不情愿地走过来,看着余副连长干活。余副连长又干了一阵就走开了。樊家全望着余副连长离去的背影,不满地:“干个球!”

收工的哨音响了,人们收拾工具,陆续向驻地方向走去。樊家全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班长喊道:“樊家全,快走啊!”樊家全边答应边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暮se渐浓。边境线上,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樊家全紧张地走着。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他求救地大声呼喊:有人吗……

&nb歌汇报当天各排的情况。王chun歌问:“拉煤的车为什么两天还没有回来?事务长派人去看了吗?”文教一时答不上来。这时孙秀珍从外头进来,她收起雨衣,抖动着头发上的水珠。王chun歌关切地问:“这么大的雨,上哪去了?”“到几个职工宿舍转了一圈,晚上他们都闲着没事,我陪他们聊了一会儿。”“嘿,你理他们!”王chun歌表情和蔼,“他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男人的事,三辈子也说不完”。孙秀珍笑道:“晚上是不是应该想办法给他们安排点事情,闲着怪难受的。”王chun歌点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个建议很好。”他对文教道,“这个问题你和赵副指导员好好考虑一下,解决好职工的业余生活问题。”

<歌。说完她问“那个yin阳怪气说怪话的人叫郎尔良。这个人的情况你了解吗?”<歌摇头:“不太清楚,一二排是我从值班连带过来的,人员情况我清楚。其它班排的职工是兵团工二师和商业处下放来的,他们的档案团里都还没有转来。”孙秀珍对文教道:“明天你设计一张表格,把全连职工的个人基本情况登记一下,摸下底,然后复写一份给我。”王chun歌道:“也给我一份,我们处在边防线上,要尽快掌握职工每个人的情况。以防出了乱子,我们还蒙在鼓里。”

&歌手上。王歌,什么,我们连有人偷越国境,被抓着了,好,好,我马上过去。”<歌一脸不悦地说:“你看看,刚说别出乱子,这不就出乱子了,团里让我们到边防上去带人。”说着拿起雨衣,朝门外走去。孙秀珍站起来:“我也去。”王chun歌站在雨中,大声说:“你去干什么,在家守着吧。”孙秀珍一怔,没好气地说,“朝我发什么火?”她转身看到文教还站着。就让文教陪王歌追去。

<b歌和文教骑马在雨中奔跑,半路上迎上了押着樊家全的一排长王广汉和三个武装战士。文教问樊家全:“你是一连哪班的?”“我是四排十班的。”王chun歌气愤地:“为什么要越境逃跑?”“连长,他们误会了,我不是要越境逃跑,我是收工后,想到边境线上看看,天一黑,又下雨,我走错路了。”一排长接着道:“连长,据边防站的同志讲,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在巡逻中就发现了他。当时就没抓他,直到他一直往西走,要跑过国境线的时候,才把他抓起来。一问方知道是我们连的人,现在我们把他交给您了。”.<歌也不想再说什么,让一排长他们继续巡逻,然后带着樊家全回连。

也在这天夜里,风雨中,李道华来到团部招待所的院里。他登上一排北屋的台阶,脱下雨衣,敲响了赵彩莲住的房间。赵彩莲把门打开,她还没有看清门外的情形,李道华就把门给关上了。李道华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什么好消息?”李道华故意卖个关子:“你猜猜啊?”“肯定是我的工作问题批下来了。”

李道华笑着:“你真聪明,怎么谢我啊?”“等工作后发了工资,请你到小食堂里吃一顿。”“光吃啊,那不太简单了。”赵彩莲困惑地皱了皱眉,“那你叫我怎么谢你啊?”李道华望着她,“你没有心就算了,怎么还让我说。”“怎么没有心啊,你想要什么?”

李道华yu言又止,止又yu言:“那你买毛线,给我织件毛衣吧”赵彩莲看了他一眼:“好,你说准了,今天晚了,明天我就去买毛线,给你织件漂亮的毛衣,不知你敢不敢穿啊?”李道华随口说:“怎么不敢穿啊?”“那你穿上不怕你爱人吃醋啊?”李道华抽烟、皱眉,摇头道:“那就算了吧,只要你心里对我好就行了。”“你是我的大恩人,我永远都对你好。”李道华掐灭了烟,仰面朝天倒在赵彩莲的床上说:“今天累死我了。”

赵彩莲站在床前,看着他:“那你就回去早点睡吧。”李道华闭着眼睛:“我起不来了,今天就睡这儿了。”

赵彩莲有些惊呀:“啊?”她面露怯se,呆立床前,一时不知所措。李道华睁眼看了她一下,有气无力地说:“瞧你吓的,你叫我睡这儿我都不睡,我还怕你缠住我这个营长呢?”

赵彩莲看着他昏昏yu睡的样子,俯身拉起他劝道:“赶快回去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带我到团司令部报到吗?”李道华眼睛彻底睁开,似乎想起了什么:“报到……”很不情愿地怏怏离去。<歌和文教冒雨回到连部,看到在一盏马灯下,孙秀珍趴在桌子上看一份材料。王chun歌关切地问:“您怎么还没休息啊?”“连队出了这样的事,我能睡得下吗?你们带的人哪?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王连长把他关了禁闭,说等明天再处理。”文教答道。

孙秀珍不悦地说:“怎么不问清情况就把人关了起来?”<歌不高兴了:“情况很清楚,值班的民兵说他是偷越国境,而且是在国境线上被边防军抓住的。他自己不承认,你说我听谁的。关他的禁闭,我错了吗?”孙秀珍抬头看了王chun歌一眼,有些急了:“我没说你错啊,我是想把他叫过来,再仔细问问。”<歌不情愿地:“那好,文教你去把他带过来,让指导员好好地问问。”停了停,他又说,“我还有事,要到村子里转转。”说完拿起雨衣走出连部。文教也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很快,樊家全被文教带进连部。孙秀珍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那个在伙房院子里给她提意见的青年,不知是出于关心,还是女人特有的温情,她拿起身后的一件军用大衣,递给樊家全:“你先把它换上,别冻着了。”樊家全望着孙秀珍,感激地不知说什么好,喊了声,“指导员……”孙秀珍态度慈祥,而又严肃地摆了摆手:“先把衣服换上吧,等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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