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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安静了一下,突然黄美琴问道:“你说爸爸不管,他在哪里?”
说着话走出门来,手里拿着缝衣服的针,一眼看见唐世科,发出一声惊叫,跟着生气地大声说道:“回来了也不吭一声,你是哑巴呀。”拿着针做了一个威胁的样子,笑着说道:“要不狠狠扎你一针吧。”
唐世科做了一个投降动作,哈哈笑着,把提包递给妻子,反手把两个儿子一手一个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亲着。
温柔秀美的妻子全身穿着干净的工作服,笑嘻嘻的模样没有变化,家里也没变化,坐下来说说互相之间的想念后,在开水房里打来热水全身上下洗了一个痛快,妻子已经做好大碗面条端上来,他接在手里呼呼噜噜吃了一个美,吃过饭,天时已经不早,安排两个心爱的一直打闹玩耍的儿子睡下,两口子上床歇息。
这是一个月明之夜,虽然已经关上窗帘,天光还是亮亮地透过窗帘射进家来,使家里有温馨朦胧之色,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鼻息相闻倍感亲切。
少顷唐世科问道:“厂里的情况很糟糕了吗,苏厂长被隔离,那是因为什么呢,他可是有名的老革命功臣啊。”
黄美琴说道:“开始我们也不知道,后来在批斗他的大会上,造反派里有人和他当年一起在东北打过游击,说他曾经出卖组织,致使抗日队伍很多同志被捕。”
唐世科叹了一口气,苏奇志的这段历史,原是讲给自己听过的,一切的一切源于苏奇志的长辈,想不到,今日仍然摆脱不开,其已经是陈年旧账,什么人站出来也没有用,除非当年的同志们出来作证。
他又问道:“步清的情况呢,他给我去信,心情可是大大地不好,他感到这里很乱对他对咱们有威胁,想到贵阳和我在一起工作呢。”
黄美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车库当然也是一团糟,所有能动的汽车,不为生产奔忙,却每一辆汽车都挂上了大牌子,分属于各个帮派,每天拉着人乱跑,到了一个地方就下车游行,大喊大叫,九、二武斗,车库里的汽车全部出动,一场武斗下来,当然伤了不少人,很多汽车都被打破打坏,不知为什么,武斗中还把车烧掉了两辆,想想这可是国家财产,真是太可惜了。”
黄美琴脑袋在唐世科怀里,唐世科鼻息充满馨香,黄美琴悠悠说道:“步清的担心肯定是对的,他一个男人过日子本不易,动乱里政治问题人人挂在嘴边,威胁时时刻刻,便是我也一样,好几次被人追问你的阶级成分,实在慌乱应付令人害怕。”
家庭政治面貌是唐世科软肋,唐世科默然。
黄美琴突然扭正身子关切说道:“对了,你明天去厂里的话,路上看见人多的地方千万别去,特别看见激烈争论的人群更要远远地离开才是,你一走过去,立刻会有人大声问你的政治观点,大声问你是支持工总司还是工联,是保皇派还是造反派,你要知道人家是哪一派的顺着说了也就算了,一句话说错可糟了,什么人也救不了你,说不定立刻会被隔离,所以一定要记住,非要和别人说话,开口一句必须说一句毛主席语录,然后再说要说的事情,要是不说毛主席语录,人家一认真就会被抓起来批斗,已经不少人因此糟了罪。”
“开口要说语录吗!”唐世科不解问道。
“必须说,说错了哪怕一个字就是反革命!”黄美琴眼光关切。
到这里,唐世科沉默了,这样的情况真是叫人始料不及,简直就是胡来,工厂的工人一天到晚不干活,把老干部揪出来批斗不说,还跑到大街上游行武斗,损毁车辆,古今没有听说过,语录要挂在嘴边上,太也令人不能理解,简直匪夷所思。
黄美琴问道:“唐师傅,你那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今天突然回来也不事先给我写一封信,把我下了一大跳,你回来有什么打算吗,是回来工作,还是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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