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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儿
银银碎絮斜斜来
空旷天地一片白
雪花无心盖秋彩
山川有意年年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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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土坯门楼,隔断众人笑闹,唐永洮伸头张看,农家土坯房屋挤成的,斜斜狭窄村道白雪盖满寂静无人,槐树枯枝半空戏弄抓打雪花,改改身着细花棉衣头颅围巾裹严,不疾不徐向前而去,看步态显是顾着后面。
八十年代初,历史哼唧太浓经济条件所限,年轻女子衣着原与已婚女子一样,毫无声色,特别北地传统,冬日黑色棉衣裹身,头巾划分男女,只在进城或者访友,开箱拿出浅花棉衣穿上,照照镜子美极,三民村上下众多女子,只有改改几个终日浅花棉衣穿着,显示对美丽的渴望,看看脚上,千层底黑帮棉鞋难改模样。
唐永洮看看改改不禁暗赞,点点头心下明白,知道她在前面给自己引路,不疾不徐不为别人看出随后,俩人一前一后走向村外。
走出村子很远了,一直挨近三民村后火车站,四下白雪迷途,地垄小路分块成线再无村人之处,无叶槐树下,改改方才停下,待得唐永洮走近,并肩而行雪地漫步。
改改笑道:“在家呆的烦了,出来雪地上走走倒也惬意吧。”围巾包住脸颊,眉眼艳丽。
唐永洮不敢直视:“是啊,看看这里辽阔天际空旷雪原,再有清新空气,真的很舒服。”
心说过去常常偷睨冬霞的美丽,却原来改改的美丽更具图色,天下美丽女子原本稀缺,一颦一笑实在动人,二人前面列车鸣叫车轮迅跑介天轰响,车头留下倾斜着越来越粗圆筒型烟柱慢慢升天,天气太冷,口里呼气腮边飘飞,看着轰隆隆的列车远去停住交谈,停下脚步各有思想。
少顷,列车远去回复安静,车站剩下几节黑黢黢货运车箱,他们跨过铁路继续走路,刚刚成人的两个青年,一个穿军大衣戴黄军帽,一个花棉袄红围巾,把自己的生活现状慢慢说来,说过憧憬与希望,也说各种生活无奈。
解开围巾顶在头上抵御雪花,改改笑着问道:“永洮,你今生就在贵州生活,不到西安来吗?”
“此话叫我怎么回答。”唐永洮说道:“我刚刚参加工作,人生道路按我爸爸的话才刚一瞥,以后回不回西安能不能回西安哪里知道。”
他回头看一看白雪覆盖的三民村,相挨相挤诸多半边盖的土坯房子,在雪原之中呈现暗黄土色,零零落落的无叶树木枯柴般插向天空,再看看不远处,古代韩城未央宫宏大无边的旧址,其实荒凉土丘一片,心灵的深处,不由浮现出贵州山清水秀四季常青之美。
唐永洮深有感触地说道:“改改,你要是到贵州看一看,肯定稀罕,便眼下这个季节,河流清澈,山水流淌,树上树叶挂满,野地小花开放,地里还长着青菜,要不了多久油菜花铺天盖野,少数民族歌舞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