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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刘思远与秦羽墨两人跟着陆振宇出发前往白云镇附近的一个村落,去实地看看那个王永才,镇党委书记谢建才很想跟着一起去,刘思远也不拒绝。
出发前,秦羽墨偷偷告诉刘思远关于那个陆振宇的背景,他原本是市委里面颇有前途的一个年轻人,还是本科学历,提拔为副科后,就下放到白云镇来过度下,这是很常见的事情。
他下来的时候担任的并不是副镇长,而是镇纪检委员,然后就在他呆了近一年,眼瞅着镀金完成了,要回去提拔正科并且重用了,结果白云镇时任副镇长居然被人砍死了,被砍死的原因是他和那凶手起了点经济纠纷。
这死了也算了,结果县公安局在他家里找出了十几万块钱,这下就说不清楚了。
于是,作为纪检委员的陆振宇躺着中枪,市里面他靠山的对头发话了,说他纪检工作没有做到位,不合格,再锻炼一年。
结果到手的正科就没有了,陆振宇又在白云镇干了一年,结果这回又是快到时间的时候,他老领导居然退居二线了,这回他就彻底在白云镇扎根了,从纪委委员干到了副镇长,也说不上什么进步,完全看不到出头之日。
车子在泥泞的土路上颠簸着,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王永才所住的村落,路上谢建才总算搞明白了什么事情,用杀人的眼光看着那个陆振宇,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搞事?
王永才家里漆黑一片。家徒四壁的,他本人坐在床上。被子黑黑的,散发着一股臭味。
知道刘思远是大官。他挣扎着要下床磕头,刘思远注意到,他的脊椎已经严重弯曲了,为了磕头他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刘思远在他家里没有说什么,掉头就走了,谢建才和陆振宇也大气不敢出。
直到离开了他家有几百米,刘思远才悠悠然道:“谢书记,陆镇长,既然都来了村子。我想顺路去了解下村里孩子们入学情况。”
随着他话音落下,谢建才长出了一口气,而陆振宇满脸的失望,刘思远这番话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表明他只管青少年工作,不该伸手的他不伸!
跟在刘思远后面的秦羽墨,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接下去的在村子里的行程也没什么好说的,刘思远中规中矩的了解了下情况。在村委会里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就走了,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有提过那个王永才。
回到宾馆,他又兴致勃勃地在镇长招待下吃了顿农家菜。席间和镇委委员们谈笑风生,性情很畅快,倒是秦羽墨在席间一言不发。
晚上刘思远回到招待所房间。洗完澡后,就听到了敲门声。他笑了笑,打开门果然是秦羽墨!
她走进来。关上门后也不客气,满脸寒霜的往沙发上一坐,冷冷道:“刘部长,倒是没想到,你心肠还挺狠的。”
刘思远平静道:“昨天你不是自己也说,看看情况,谋定而动?”
秦羽墨没好气道:“怎么,难道你刘部长火眼睛睛的看出来那个王永才是骗子?恕我眼拙,我怎么觉得比珍珠还真啊?!”
刘思远淡淡道:“王永才的故事应该是真的。”
秦羽墨愣了下,她虽然有时候有点感情用事,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一下子就听懂了刘思远的潜台词,她有些不确定的道:“那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刘思远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而且她看不出来也不能怪她,其实刘思远自己也是经过小黑本提醒才知道有问题。
他平静道:“问题在于,那个陆振宇为什么要这么热心帮助王永才?我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最初我觉得他也就是热心肠,是个好人,但是越想越不多,昨天羽墨你的一句话说得很对,这世界上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了,他陆振宇为什么别的不管就盯着这件事硬上?而且还是明知道那家机械厂有背景的情况下……”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然,以上还可以解释为陆振宇年轻气盛,一心想为民办事,刚好他知道了此事等等,但是当我早上走进王永才家的一刹那,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个陆振宇在进门时候皱了下眉头,显然是受不了房间里的异味和脏乱,而且从头到尾,他和那个王永才冶没有过多交流……所以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这件事情背后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