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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白马旅刚刚出现在战场,就面临最考验一支军队神经的百骑冲击,这对于一支刚完成换装不久、训练不足的原山寨军来说,堪称一次严峻考验。
面对着扑天盖地冲过来的敌骑,王忠植不敢稍动,他不知道自己如果稍稍向后扭动一下,会不会被当作某种信号,并无限放大开来,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
此时王忠植只有一个信念:敌骑不敢冲过来,如果当真冲过来,那就从自己的尸身踏过去吧!没有了白马旅,王忠植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轻骑冲步兵,其实也是麻杆子打狼两头怕。这样的对撞,最终的结果只会两败俱伤。而这样做的意义,则在于看谁的神经更坚韧。若步兵先顶不住,转身逃跑,那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场屠杀;若骑兵顶不住,退却了,那么这支敢于与骑兵瞪眼的步军,就会脱胎换骨,从此拥有更强悍的战斗力,一支被称为强军的军队,又宣告诞生了。
双方都在苦苦支撑到最后一秒钟,看谁先扛不住。
白马旅的弓弩手已经开始骚动,毕竟骑兵从来都是弓弩手的生命收割者,一旦被骑兵接近,弓弩手便与稻草无异。刀牌兵们只将目光死死盯在前方那个雄迈的背影上一旅之郎将,站在最前头,迎接死亡,他们这些大头兵,又有什么资格转身?
烟雾弥漫中,仿佛传来剧烈的兵刃交击的铿锵声与惊马长嘶。随后蹄声隆隆,却是渐行渐远。
白马旅的士兵们从旁牌后探出脑袋。又惊又喜看着滚滚胡尘远去,人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神情,脱力坐倒。
敌骑来得快,去得也快。其指挥官决断也相当迅速,一旦发现难以击溃眼前这支甲兵,便当机立断退兵。毕竟他们的使命是觑机冲击敌营,如果有可能,以百骑踹营,击破敌营自然是最好。没想到这支军队也不差,竟然先一步出营拦截。从短暂的交锋情况看。纵然最后凭借骑兵的优势击败敌军。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而金军的骑兵指挥官并不想仅仅为了打击一支步军,付出损失百骑的代价,撤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郎将!郎将!”当几名士兵兴奋上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骇然发现。他们的副旅长王忠植的铠甲上。竟出现无数刀劈斧斩的痕迹,头盔的缨络、肩膀的披膊都被软掉了,三尺刀身都出现好几个缺口……
“郎将……”士兵们扶住摇摇欲坠。口角溢血的王忠植。
王忠植用力吐出一口血水,抬手抹去嘴角血渍,吃力道:“你们几个扶住我,其他人,整理队列……在傅师长率生兵到来之前,谁也不能动……包括我……”
黄昏时分,傅选终于率领重甲长枪营及刀牌兵营赶到。在队友的掩护下,王忠植才率军撤回大营。
整整一个晚上,仅仅隔着一个山头,两支军队的营寨灯火通明,彼此提防,人不卸甲,马不卸鞍,明哨暗探流水价般派出,就这么如临大敌地熬了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哨探传来消息,金军正拔营撤退。一夜未睡的傅选与王忠植终于长长舒了口气,他们当然不会认为金军是怕了白马旅,知难而退。从昨夜侦知的消息分析,最大的可能,是这支金军乃是一支前锋军,兵力不多,不过千人之数,战兵仅数百,最大的倚仗,就是有一支百人骑兵队。
这支前锋军的使命,估计就是要对平定西关来一次突袭,没想到与抱有同样目的的白马旅迎头撞上。短暂而血腥的交锋,令金军察觉到这支军兵不可轻辱。经过一夜的对峙后,兵力不足,目标暴露,金军只能选择退兵。因为在这样狭窄的地形上,很不利于骑兵的发挥,甚至规模稍大的步军都摆不开阵势。撤回寿阳城下,背靠坚城,平野决胜,是最正常不过的选择。这无关畏缩,换成是天诛军,也会这么做。
金军刚刚撤走,平定方向就传来密雷般的铁蹄声,那声量威势,比昨日金军百骑冲击不知强多倍。
白马旅所有将士,脸上只有兴奋而无半点惊惶,能够从这个方向来的骑兵,只能是自己的人马,而且,是那支号称天诛第一营的猎兵营!
没错,当薄雾被一群群明盔亮甲的幢幢骑影搅散之后,两杆大旗迎风激扬:天诛军六芒星旗、黑底白字的“狄”字帅旗。
在一群骑着高大河曲健马的铁甲骑士簇拥下,天诛军军主、第一野战军总指挥,狄烈策骑而现。
狄烈还是那一身特立独行的装束:迷彩凯夫拉头盔、迷彩野战军服、凯夫拉纤维防弹背心、几乎没有明显磨损的小牛皮低帮军靴,背后斜背着永不离身的狙击枪盒。
傅选与王忠植齐至马前行礼:“参见军主。”
狄烈甩蹬下马,双掌按在二将厚实的肩膀上:“昨日的那场遭遇战我听说了,白马旅表现不错,现在我对你们能拖住韩庆和军,又多了几分信心。”
王忠植不无遗憾道:“若军主早到半个时辰,这伙金贼就跑不了了。”
狄烈笑着摇头:“我若要歼灭这支金军,昨夜就能办到,猎兵营可是打夜战的好手……只是如此一来,韩庆和多半要被吓跑,更别指望他会引出太原城的金军了。放心,就让他们多喘几口气。白马旅的荣耀,一定会建立在韩庆和这支金军的尸骨之上。”
傅选与王忠植心情也为之激荡起来,目光一齐投向西北,仿佛穿透重重云雾与高山,看到了那座高大厚实的城池那里,将会是白马旅迈出太行,名扬天下的第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