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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都在注视着阿川,回忆你每天都会跟我说起的那些欢乐或悲伤的故事。我真是个傻蛋,总是不能理解你到底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是,我想,也许自己能够明白一点了。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即便真江是阿川喜欢的女人,即便我曾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呆在阿川的身边,注视你成为英雄或者……死亡的那一刻。但是,抱歉……”咲夜背对着我,出微微的呜咽声,细小的肩膀颤抖着,我想上前,却被她喝止了,“不要过来”
“咲夜……”虽然整个世界都是潮湿的,但是我仍旧感到口干舌燥。
“你始终……都没有称呼我阿夜呢。”咲夜吸了吸鼻子,站起身体,转过来将兜帽掀开,一瞬间,大雨将她的短打湿了,雨水沿着她的面庞滑下来,湿漉漉的脸上,完全分不出哪里是雨水,哪里是泪痕,就连镜片也变得迷蒙,看不到藏在后面的眼睛。
“阿……夜……”
“叫得真生硬。”咲夜出扑哧的一声,是笑声吗?
可是,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说了这样的话,还能笑得出来呢?我也摘下兜帽,让大雨淋湿自己的头脸,让那种冷冰冰的温度浸透干涩的眼角。
“阿夜,你真的决定……”
“抱歉。”咲夜打断了我的话,“富江的话,我可以忍受。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原谅真江,就像无法原谅我自己。如果我不在这里迈出第一步,也许就再也无法前进了。所以,请原谅我的任性吧,阿川,不要憎恨我,也不要怜悯我。这是我的选择,我的决定,我不会后悔,请你一定要继续注视我。我不会输的,绝对”
也许是风雨声,也许是幻听,但也许她真的说了。
那么轻轻的一句:我啊,真是个傻蛋。
咲夜摘下眼镜,仰头凝视着我。和上一次看到她不戴眼镜的样子时,眼神判若两人。在这一刻,我已经得到了答案,自己不可能阻止她了。
“摘下眼镜,没关系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这么问到。
“没关系。”咲夜展现出的笑容中,再没有任何悲伤,“这是平光镜,我没说过吗?其实我一点近视都没有,只是听人说,我戴上了比较有气质,所以就一直戴着。不过……”她仿佛叹息般哼笑一声,“阿川,能交换眼镜吗?”
“啊?哦。是没问题。”我摘下眼镜,雨水早让上面模糊一片,“有什么意义吗?”
“嗯,我会把它当成自己最重要的宝物。”咲夜突然慎重地回答道,她认真的表情猛然让我心中小鹿乱撞。是因为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吗?咲夜平时虽然不能说没有精神,但该说是模模糊糊的天然呆,还是存在感稀薄的旮旯学生好呢?可是现在,她的身上似乎绽放出光来。
一种七彩的光芒。
我将眼镜和她交换时,脑子里却浮现过去和她在一起的一幕幕。
“在想什么呢?沐浴时看到我的**时的场景?”咲夜的声音钻入耳中,“阿川真是个**控,傻蛋,色狼,没救的妄想狂。”
“啊,没有没有。”我连忙申辩,但是却现咲夜的脸上没有任何嘲笑,只是挂着温馨的笑容,于是,我只能没辙地叹了口气,说到:“嗯,我也会好好珍藏这副眼镜的,不过,我们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说这种丧气话干什么。你一定没问题的,咲夜。无论现在,还是未来,就算暂时分开,只要活着,就会有相聚的一天。”
“是的,阿川。”咲夜一脸温柔的表情,将我的眼镜收进口袋中,然后取出面罩,“那么,开始了哦,阿川。既然那个女人说,这里布置了什么隔音结界,尽管令人难以想象,明明不是街道的人,却竟然可以做到那种事情。不过,我相信她。”
“是吗……”没想到,咲夜竟然会对真江说出“相信”这个词汇。
在我有些错愕的时候,咲夜猛然将面罩戴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地,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这么戴了上去。
一开始,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无论我小心翼翼地叫她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动静。那张面罩几乎就是一个密闭的黑套子,不知道是不是制作上的原因,和我曾经见过的戴在那些黑袍法师上的面罩有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没有在五官的位置开出洞来,只因为紧贴着肌肤,才勾勒出五官的轮廓。
像是布料,又像是塑胶的材质上,稍浅一些的灰色开始无规则地游动起来,就像不断生成罗夏墨迹图。
生了什么事情?
不会感到窒息吗?
好一阵后,我开始感到有些不安,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当我犹豫着,伸出的手指碰到她的肩膀时,她立刻产生了剧烈的反应。
就好似脱力一样,她的双脚软,一下子跪在地上,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五官的轮廓生扭曲,呈现出一种痛苦的表情,光是看着就感同身受,可是当我想要过去,就被她用力推开。似乎这种抗拒是无意识的,可是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出无声的痛嗷,虽然耳朵中听不到,可是我的心脏却好似一瞬间收缩起来,脑子充塞着那样痛苦的回响,就算紧紧按住耳朵,那种痛苦的感觉仍旧一丝丝地渗透到我的神经中。
这是什么?
这种力量,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不可思议,无法想象,无从理解。可是从外界的表现来看,似乎这种痛苦的感染只是生在院子里。或许是因为隔音结界的缘故,全都集中在院子里。好痛苦,真江知道会生这样的事情吗?当这种想法在脑海中升起时,我不由得苦笑起来。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她拥有精英法师的记忆和经验,现在这种情况,就好似自己被她惩罚了一样。死不了,却异常难受。
是吃醋了吗?似乎,因为和其他女性往来而吃苦头,还是第一次。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我只有借助这样似乎永无终点的思考来分散渗入脑子里的痛楚。
尽管自己似乎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可是,已经和咲夜做出了承诺。要注视着她,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无论她是悲伤、喜悦还是痛苦,都不要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这就是她的战斗。
在她体内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从外面完全无法判断。只能看到她在地上打滚,一边哀嚎着,一边从脑袋撞击地面,让我几乎以为她的头会就此爆裂。然而地面生龟裂,她的头部虽然没有爆开,却明显受了伤,不断有血从额前浸染开来。
那张痛苦毕露的五官轮廓,令人感到一阵阵心揪。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院子里密布的灰雾在无声的哀嚎中生不同寻常的流动,肉眼看见的轨迹,并非是依循风吹来的方向。就像是有数根无形的棍子在其中搅动,漩涡交集又散开,余下一股又一股杂乱无章的气流。
面罩上的罗夏墨迹图却变得清晰起来,似乎变形的度正渐渐变得迟缓。凸浮在面罩上的五官轮廓,猛然在嘴巴的地方撕开一道豁口。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匍匐在地上的咲夜抱着脑袋,猛然挺起腰肢,面朝天空,出如野兽一般,异常清晰响亮的哀嚎声。似乎在这一刻,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这个叫声掩盖下去。
咲夜周遭的景物生明显的扭曲,澎湃的灰雾汇聚成螺旋的形态,不断朝她的嘴巴灌入。或者,应该说是被她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