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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艾鲁卡会主动撤退。而我们耳语者,也将会在那之后,顺利地返回总部。
最终兵器十三号的拳头又一次和我的双刀撞击在一起,她的目标其实是我的脑袋,不过,那种直接清晰的攻击轨迹,自然不会取得任何效果。之后是肘击,膝击,鞭腿,肩靠,乃至于头发也能当作鞭子抽打……将身体的各个部分都当成武器的她,唯独没有使出的攻击方式,便是那种将肢体部分转化为长枪之类更具备实质外观的武器。
也许,是因为那种变形,会让她产生实质性的额外消耗,所以只能用在最具备决定性的一击中吧。在一分多钟前,她已经对少年高川用过了,差一点就绝杀了少年高川。
我压抑着伪速掠在每一次承受攻击时所产生的加速度,不断提升速度,根本没有意义,但是又不能关闭,因为,不得不考虑到,最终兵器十号仍旧没有发挥出自己的全部速度值,和我一样有预谋地压制着自己的全部实力。因为,还有一名少年高川在一旁虎视眈眈。
这样焦灼的战况持续了五分钟左右,在无法取得实质性进展的情况下,最终兵器十号第一次在具备主动优势下退却了。借助我挥刀的力量,她轻松向后跃开,我没有追击,再纠缠下去,只会让双刀更快耗尽强度值。
经过一番激斗,房间已经被我们进一步破坏,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出现大量的空洞,对普通人来说,几乎已经到了“难以立足”的地步。我、少年高川和最终兵器十号的位置,从最初的正面对峙,变成了三人各自站在三角形的一个边角上。
我一度有些恍惚,不禁生出“三足鼎立”的想法,但立刻就被我甩到了脑后。至少,现在不能这么看待,我和少年高川的立场和计划不同,他的出现。无法避免会让我受到伤害,但是,我们的最终目标都是一样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说法也不适合描述我们之间暧昧的关系,因为,我们都是“高川”。终究,比起“相似的两人”。更近似于“精神分裂却仍旧保有某种程度的一致性的病人”。
在还没有击退共同敌人的情况下,就如此强硬的区分彼此,那才不是“高川”的风格。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僵持的静默时,一种突如其来的恍惚,让我的视网膜屏幕一阵模糊,闪烁的雪花屏就如同信号遭到干扰一般,在这里能够造成这种变化的家伙,就只有一个——
“江……”我知道,会让这个局势产生变化的因素。到来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耳鸣,即便是脑硬体和义体的结构,也无法阻止一个又一个的负面反应,就像是直接作用在灵魂上,以“现实”的层面来说,是真正的身体因为“江”的活动产生异动。一幕幕景象掠过脑海,有时像是在看着一闪而逝的画面,有时又像是自己身临其境。但是,直到一幕过去。也无法描述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感到肺部有种肿胀的感觉,窒息又尚未窒息,浑身冰冷,像是浸泡在什么液体中,联系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大概是“现实”层面的感觉反馈过来了吧。但是。却又不完全是这样,我还看到了许多幽魂一般的人影,他们就在这个房间中穿来穿去,在破洞的另一边穿来穿去,墙壁完全起不到隔离的作用。
原本只剩下我、少年高川和最终兵器十号的寂寥废楼。一下子变得人满为患。那近乎全透明的,又像是黑白映画般的人影,仿佛看不到我们三人般,甚至直接从我们的身上穿过。那一瞬间,有一些尚未成形的莫名资讯于脑硬体中浮现出来,但是解析的结果,只是让视网膜屏幕弹出更多的乱码和问号。
我只能将这些景象都当作幻觉,但是,却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这并不完全是幻觉,而是一种更为本质的暗示——“江”在这一刻完成了什么。
我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眼前的一切,却变得更加剧烈,空间好似波纹一样抖动,与此同时,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中,出现了一道蜿蜒的血色溪流。这道溪流刚出现,下一刻就席卷了整个连锁判定所能观测的区域,直接把我们所在的空间吞没了。
异变实在太剧烈,让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驱使着我立刻远离这片区域,当我准备做点什么时候,身体已经被人抓起来,在一瞬间达到一个可怕的速度值,一路撞开墙壁,掉出废楼之外——这在异变产生之前,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整个废楼就如同一个封闭循环的空间,但是,此时此刻,我的确已经被抓着飞跃在废楼外的空中。
大量的砖石碎片呈现出抛物线落下,而我也在这个时候,看清了带我离开的正是一直没有行动的少年高川。在落下的同时,他的肩膀上已经展开灰色的羽翼,那是使魔夸克的能力。
然后,我们飞起来了!
在我们的身后,那介于气体和液体两种状态之间的红色,已经彻底淹没了废楼,更是要从内部挤爆这个废楼般,轰然从各处墙壁破口和窗口处涌出。整个废楼已经摇摇欲坠,而位于我们脚下那条车水马龙的街景,也在我们破墙而出的一瞬间,从“活动的背景”变成了一个更加真实和活性的景状,那种“转眼间就活过来了”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我似乎可以听到每一个行人的心跳和血液流动声。
紧随我们之后的是最终兵器十号,似乎她也无法忍受那个彻底被异化的环境。她跃出废楼之后,并没有如我们一般飞起,而是直接落到街道上,和我们平行奔驰着,每当遇到障碍,就会一跃而起,最后干脆直接在房顶上以可怕的弹跳力飞跃着前进。
少年高川在加速一段距离之后,直接向上攀升,我被他携带着,如同激射的炮弹,直接创开头顶的云层,在一片迷茫中前进。而让人感到压迫感的,是身下的最终兵器十号,始终没有被我们拉开距离——就像是那最后一次跃起,其惯性足以摆脱重力,紧随我们的攀升。
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年高川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没有足够的数据进行判断,但是,从眼前的景象变换来看,这个意识态的世界,突然间大得不可思议。原本还只是“废楼”所代表的空间才有意义,但是,现在几乎囊括了遥远的大地和天空,让人无法分辨,何处才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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