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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驻扎在宅邸中的各方神秘组织的成员聚在一起,虽然宅外阳光明媚,但是房间中拉上了窗帘,更有一股阴霾的气息充斥其中,仿佛连透过窗帘的光亮也不正常起来。走火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不过,点燃了他的决意而燃烧起来的气势,却是连隔音的墙壁也无法遮挡。透过对这股气势的感知,加上各自手中的情报,房间中的诸人多少推断出了网络球此时所面临的考验。尽管关于**的情报并没有泄漏出来,但是他们之中的一名老牌意识行走者的突然死亡,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件极为异常的事态,再加上重新崛起的美洲顶级神秘组织火炬之光的情报,处处都透露出风雨欲来的潮湿味道。
虽然每个人都有意做些什么,不仅仅是为了为自己的组织争取更多的利益,更是为了在这种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环境下保存自己,但是,最终一锤定音的声音,却是告诉诸人,自己等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太大的效果。情报缺失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趋下的局势也是另一个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还在于自己并没有足够的力量和魄力,去同时面对网络球和火炬之光,乃至于国家交锋的压力。
对于一般的神秘组织而言,一旦选好站位,就很难摆脱站位的影响了,这并不仅仅是信用和交情的问题。如果要改换立场,即便可以预视未来可以取得的收益,也要在那之前承受住杀鸡儆猴般的猛攻,更何况,目前事态趋势尚不是十分明朗,根本就不足以采取如此激烈的行动。
尽管。这里的每个人在下意识中都明白这一点,但是被人直说出来,还是让人感到沮丧。
“什么都不能做吗?”声音有些诘问的感觉,不过,更多只是一种情绪上的发泄。
“是的,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不需要浪费力气去做。”回应者的声音仍旧平静,“凶手没有大开杀戒,明显是存在顾忌和能力缺陷,往后大开杀戒的可能性很低。保守估计,应该会是一天杀死一人,在这里的人,足有上百个,你确信自己会中了百分之一的几率?至少,我不相信自己这么倒霉。而且,考虑到凶手并非胡乱杀人,那么,诸位扪心自问一下,就能确定自己会被盯上的几率了。这件事情,本就不在于凶手怎么杀人,会杀谁,问题在于。死人之后,网络球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我这边也认同这个说法。”另一人说。“只要网络球始终拥有表现出诚意,就没有任何问题。”
“诚意?真是个敷衍的说法。”有人轻笑了几声,“总之,我这边的话,没有足够的实际利益,是不会持续下去的。”
“今天就导致为此吧。到底该怎么应对现在的变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聚集在这里,本就不是为了争论哪种想法正确,仅仅是交流情报而已。”这话响起后,房间就彻底沉寂下去。并非是人们不再交流,而是,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去。无论开始还是结束,都如同风一般。
他们并不担心网络球知道在这个房间中的谈话,毕竟,虽然考虑到网络球在这个宅邸中布置的监测手段,他们也仍旧相信己方的多重布置,可以避开这种监测,至少不会被探知具体内容。更何况,这场谈话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决定,正如最后那人所说,仅仅是一种情报的交换,以及对彼此之间态度的试探而已。仅仅用一场暗中的对谈就确定敌我,根本不是网络球的风格。
这些神秘组织和网络球之间的关系,即便是盟友的层面,也有不同的羁绊,对于这种羁绊的强弱,无论哪一方在心中有着明晰的判断。
走火回到自己的房间,轮椅人正呆在窗边,脸上的表情,就如同此时的阳光般温煦柔和,让人觉得他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平静地呆在这般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了。
“怎么样?”闭着眼睛的轮椅人看似睡着了,但是在走火开门进来的时候,立刻询问到。
“不怎么样。”走火说,“不过已经可以下定决心了。”
“q帮你下定了决心?”轮椅人摇着轮椅转过身来,“他那边没有什么好消息吗?”
“何止没有好消息。”走火沉声说:“简直就像是坏消息要一波潮涌而来。”虽然将自己这边的情况描述得极为恶劣,但是他的表情却一点紧张都没有。他身上所弥漫出来的决意和气势,足以让身边人都心闲气定。对于轮椅人来说,走火在出道时间上的确是一位后被,但是走火自身的能力,却是网络球中最值得信任的。
“不管怎样,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轮椅人微笑着说:“现在的情况再怎么不好,也没有过去那么严峻,不是吗?”
“火炬之光已经抵达伦敦,与其等他们找上门来,我打算带上耳语者先去拜访一下他们。”走火点点头,如此说道,“你就继续待机吧,趁这段时间多休息一会,火炬之光的意识行走者,应该不会光明正大的出手,所以——”
“最直接的敌人,还是**的持有者,以及在瓦尔普吉斯之夜的那两位。”轮椅人明白走火的想法,“他们的确棘手,但是,要在七天之内突破我的封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温煦的风吹过窗棂,将他苍白的,已经彻底失去光泽,如同灰烬般死色的发丝层层吹起。他知道自己究竟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和代价去完成这份工作,这就是他拥有这股强烈的自信的由来。
先知的预言,似乎暗示着超乎想象的怪物即将降临,但是——
就算是真正的怪物,也别想轻易侵蚀我的世界。轮椅人眺望着天际,已经沉寂许久的热血,渐渐开始沸腾起来。
“怪物吗?”真江的话语以罕见的。可以听懂的自言自语传入我的耳中。我几乎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猛然转过头去,只看到她仍旧抱着膝盖,一副被遗弃的身姿,坐在废墟的阴影中。就如同往时那般,阴影在她的身边。总是显得更加深浓,而从她那边传来的低沉笑声,也总让人感到一种神经质的不详。
“阿江?”我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怪物?”
“不,只是,有一种感觉。”真江抬起头来,盯着我,那黑色的眼眸,仿佛可以将人吞噬殆尽。她的话语难得的正常,但也只是这么几句而已,接下来的话,又开始变得凌乱,像是回忆过去,又像是复述着我和她的另一段不曾存在的生活,所有的词汇,我都能听懂。但是构成句子之后,必须仔细反复揣测。才能大概猜测她在说些什么,更别提这些话语中,夹杂着仿佛不是这个星球上的语言了。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算上上一次死亡之前,以及现在,并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但我总能感到,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这种实际的时间更久,这当该是过去的高川积蓄下来的情感吧,也并不仅仅是针对现在的真江。
即便有这种习惯成自然的感觉。我也仍旧觉得自己很难理解真江,以及真江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我只能肯定她很爱我,就如同我如此爱着她那般,但是,在她的眼中,在她的认知中,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形象呢?我无法确定,在她的自言自语中,偶尔能够听清的片段,仿佛在讲述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某个片段,但是,在我的记忆中,这些片段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而我在她自言自语的这些生活片段中,也反复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情人,有弟弟,有丈夫,也有孩子,甚至还有更多的乱七八糟的角色,那种感觉,只能说让人感到一股浓烈的荒谬气息。
很多时间里,我无法理解,她的大脑到底是如何转动的,只能将之当作重度的精神病患者视之,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拥有异常攻击性的精神病患者。这种异常攻击性,并不仅仅体现在他人身上,就连我自己也时常感到冷芒夹背,仿佛随时都会被她吃掉一般。而我也只能用,真江也是“江
,而“江”是“病毒”的一种体现这样的解释,来舒缓这种异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