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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中是充满了即视感的牢笼,墙壁仍旧是石质的,只是从地板到天花板都刻上了复杂的回路花纹。光芒在回路中流转,让古朴的石质染上了高科技的风格,让人不禁联想到科幻电影中,中世纪的人们接受了外星文明的技术,又用自己文明可以理解的质朴方法,将这些超越本文明的技术复原重现。就像是只用木头和石头,假设出横跨大海的桥梁,充满了非凡的不可思议感。真正阻拦神秘专家利用自身力量突破囚笼的,并不是墙壁本身,而正是流淌在这些回路中的光芒。那是怎样一种能量,此时是无法想象的,它本就是神秘的产物,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它的本质也只能假设为某种意识态力量的重构。
就如同灰雾可以在物质态和意识态之间转换,并借由这种特性产生不可思议的效果。我在自己所知的情报上,去猜测这些回路,这种在噩梦中呈现的牢笼构造,然而,我也同样清楚知道,自己的猜测仅仅是猜测而已,在它触发之前,它有可能和猜测的相似,也有可能完全不同,只有在触发的一瞬间,才会确定下来。我所遇到过的神秘中,出现过不少这样类似于薛定谔死猫理论的特性,△★,而更可怕的是,哪怕被确定了,也是可以于一瞬间,重新变成不确定的状态。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不确定”就是一种最接近“神秘”的情况。
我在观测到这个牢笼的一刻,就已经直觉确定,这些昏迷的神秘专家能够利用自身的力量突破牢笼的可能性很小。而之所以并非百分之百,则是因为神秘专家自身的“神秘”让他们具备了可能性。问题在于,他们是否能让这极为微小的可能性变成现实——有人可以做到,于是几率再小。对其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人眼中的奇迹总是伴随其身边;有人无法做到,因此,无论几率有多大,也都无法实现,进而他的现实没有奇迹。
无论“神秘”的源头是什么。是从怎样的角度去观测它,解释它,认知它,在末日幻境中,它都是一种可怕、动乱、恶性但又不完全剥夺希望,充满了奇迹的几率的存在。在这个世界里,“神秘”同样意味着末日进程的存在和到来,但是,哪怕没有接触过“神秘”的普通人。不也需要面对“神秘”带来的末日吗?当“神秘”存在,与此同时,末日存在的一刻起,“神秘”就不再是区分神秘专家和普通人彼此命运的东西。
它仅仅就是存在于这里,是和重力、思想、意志和生命等等概念对应的一种“有道理”的存在。
虽然我不断去想象和猜测,“神秘”的本质是什么,源头是什么,并从这些推理、想象和猜测中。构建自己对世界的认知,但是。我也同样明白,愚蠢如我,正如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根本就无从真正理解这样的东西。
很多时候,只需要知道“神秘就是神秘”这样朴素又愚笨的观点,反而在看待神秘事件的时候。会有更清晰的条理。
而我的思考,在这种时候,也往往更像是愚者的愚行,仿佛是伴随着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和探究心而产生劣根性。
是的,我为自己可以思考而自豪。但也从不会觉得,懂得思考是聪明的证据。正好相反,思考是因为存在自己未知的东西,既然存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哪怕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理解的东西,不正是证明了,自己的愚蠢吗?
聪明人不会有不知道的东西,不会有无法洞察,无法解析,无法理解的事物,与之相反,就是愚者。
我总是能在种种“神秘”的展现中,切身体会到自己是多么愚蠢,并在种种神秘事件中,切身感受到来自上帝的嘲笑。哪怕我是一个精神病人。
相信我,这绝对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感觉,哪怕这份经历在普通人看来是如此玄奇刺激,而我也承认,的确玄奇而刺激,也无法否认,与此同时带来的也绝对并非是美好。
在接头人、安娜和人形系的注视下,我将所有的神秘专家都放至牢笼中,然后坦然将前后经过和自己的想法写成一封信,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他们醒来之后就能读到。我并不寄望于,这封信可以打消他们对我的质疑和反感,倘若他们真的情绪不佳,对我的观感产生了别样的想法,我也不觉得奇怪,即便如此,我仍旧希望,这些人之中,有可以理解我的想法的人。无论他们是理解了而接受,亦或者理解却不接受,都没有关系。
我在安置这些神秘专家的时候,也有想过,人形系或许会利用他们做点什么。我不确定。系色一直都是用和我不同的视角看问题,所以,也很难猜度她的想法。而人形系倘若和系色有关联,也必然扮演着一个,对我来说相当神秘莫测的角色。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她就一直在扮演这样的角色。不过,有什么所谓呢?系色有自己的计划,她也是我的亲人,我从来都因为她不站在我这边而怨恨她。
对我来说,如今没有比这种做法更好的处理这些神秘专家的方法了。
离开地下室之后,入口彻底消失,用手触摸,墙壁也是实心的,根本感受不到,实际可能也找不到这个地下室。构成地下室的,本就是一种“神秘”,而并非是单纯的机关。
“其他病人打算怎么处理?”接头人问到。
“让他们在庇护所里活动。他们会自己找到居所。”我如此回答。我从接头人和安娜的目光中看到了不理解和质疑,但这只是因为,她们对这个噩梦,这个庇护所的理解太少,并且过去一直停留在纯粹的情报上。如果她们和我一样,很早之前就已经在这个庇护所活动。一定能够明白为什么我会做出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