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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她的存活,而感受到救赎,觉得自己还不算是彻底的失败。
扪心自问,我努力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做了许多尝试,然而,打心底来说,自己真的认为所有人都能活下来吗?也许,这样的疑问,也是我做出选择的原因。哪怕只有一个人,只是一个女孩也好,只要有一个可以活下来,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极为惨痛的胜利。
我无法拯救所有人,但是,我至少拯救了一个——孩子。
我至今仍旧不知道,这个孩子叫做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自身对于至深之夜的噩梦而言,又有这样的意义。但是,我想,一定是有意义的吧,而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有失败的,有成功的,最终大部分努力都付之一炬,但也一定不是徒劳无功的。
抬眼望去,整个礼拜堂血肉交织,无比丑陋,就好似一个巨大的器官,不断蠕动着。不,这就是献祭仪式的结果吗?亦或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个器官最终的正体,又是什么东西?这些我都不清楚,但是,倘若这只是整个献祭的一部分,剩下的步骤,果然是要在山顶的祭坛上完成吧。
在这样丑陋恶心的环境中,唯一正常的女孩,显得是如此的珍贵。如果可以,我想陪伴她直到确认她彻底安全,然而,我还有更多的事情去做,是哪怕暂时放开她,也必须去做的事情。如果我不去做那些事情,说不定反而会让这个女孩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我在噩梦中可以存在的时间并不是确定的,也许某个时候,我就会醒来。倘若我醒来,那么,战场就会转移到醒来后的现实中,而那样的现实,也一定是这个噩梦的延续——至深之夜的影响,各方神秘组织在至深之夜里的动作,并非是和半岛形势割裂的,反而,半岛上即将发生的状况,是以这个噩梦的结果为基础进一步展开。
在这个噩梦中,我救下了这个女孩,而在醒来之后的世界中,还有阮黎医生在等着我。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一次进入至深之夜的噩梦前,我服用了阮黎医生针对调制的“乐园”,换句话来说,如今我在噩梦中的任何活动,都可以视为“乐园”的服用效果。虽然看起来和过去进入噩梦没有太大差别。但应该还是有所差别的。
我将她送到人形系面前,凝视着她,说:“把她交给你了,可以吗?”
我不觉得,人形系还会对这个女孩下手。这是我的判断,若说证据。没有实际的证据,而是我对系色的了解,对和人形系所扮演的角色的判断。我做出了选择,所以,最终我失去了许多,却也因此保存了一个。
一个美好,一个可能性,一种象征。这个女孩,也许就如同是游戏中那种只能观赏而毫无作用的装饰品。但是,“孩子”的意义当然不可能是“装饰品”的意义所能概括的。女孩到底有怎样的作用,将会扮演怎样的角色,我此时一无所知,也不打算深究,她还活着,就是我竭尽全力后所得到的报偿。
“是的,请放心。尊敬的猎人。”人形系接过女孩。
女孩意外的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安静地盯着我。她明白自己正在遭遇什么吗?她知道前因后果吗?她为自己的未来想过吗?亦或者。仅仅是生还,就已经让她筋疲力竭?我从她那纯真的凝视中,看不到任何答案,那里是一片空白,仿佛要我亲手去谱写。
我的内心,突然涌起勇气。将一直弥漫在心中的痛苦和悲伤压下。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么,我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最终会导致什么。在这个噩梦,这个半岛上所产生的神秘之中。存在火炬之光的坚决行动而导致的“让人无法预测的偏差”。
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只是这么迷惘着,悲伤着,痛苦着,也是无济于事。我的计划没有变更,或者说,已经借由这次的事件走上了正轨。
这是很残酷的事实,我的计划是这份痛苦、疯狂、绝望和悲伤的受益者。
我不想矫揉造作,说什么“这样的结果没有意义”之类的话。
它一定是有意义的。我对自己如此说着。
只要我还或者,我的行动,就一定是有意义的。
同样,只要这个女孩还活着,曾经的聚集地,以及我为聚集地所付出的努力,就一定是有意义的。
“我去拿走胜利。”我和女孩对视了一两秒,揉了揉她的脑袋,再无犹豫,提到锯齿大刀和盾牌,走向被血肉覆盖的大门。
大门紧闭着,彻底杜绝外人的进入和内里人的外出,血肉攀附在材质上,填充了所有的缝隙,那些血肉还在蠕动,增殖,好似非要将整个大门都吞没。但是,在我靠近的时候,血肉被撕裂了,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自行打开了。
我踏出门外,那充斥着疯狂和绝望的风,让我的风衣猎猎作响,衣领也竖了起来。我一直向前走,再没有回头。我于半路摘下鸟嘴面具,心想着,戴上这张鸟嘴面具时所肩负的责任,所谱写的故事,已经迎来结局。
倘若这是一个故事——
最后的猎人试图给所有人带来希望,却陷入阴谋之中,让最后的庇护所毁灭,几乎所有的人都疯了,死了,成为了祭品,但是,猎人在最后做出了一个选择。这个选择让一个女孩活了下来。这是一个悲伤的结局,却仍旧保存了那么一丝可能性和美好。
最初,猎人将绝望的疯子变成了教徒,是为了让他们可以活下来,但最终还是亲手毁灭了他们。
如果可以做到的话,当然是希望所有人都活下来,然后逐步改造的话,或许可以让绝望的人重新变回正常。然而,这并非是一个喜剧的故事,在悲伤的结尾,必须要做出选择的话,最后活下来的,不是一群绝望的疯子,真是太好了。猎人打心底如此想着。
至深之夜到来,最后的庇护所毁灭,所有人,除了一个女孩之外,也全都变成了祭品。
猎人已经走到了自己结局。
可我的结局并非在这里。
“再见,老霍克。”我轻声告别不知是否存在的灵魂。
我将面具扔进风中,片刻间就被绝望疯狂之风吹到身后,打着旋,也不知道消失在什么地方。
现在,站在这片灾难之地上的,是货真价实,再没有任何限制的四级魔纹使者,其名为高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