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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绕了一圈,又在这股怪异的神秘中,绕回了她的跟前。
我看到她轻轻抬起下颚,露出不人性化,却在人心感受中。形容为“狰狞”的笑容。这个笑容的存在感,或者说,这份狰狞的存在感,迅速就覆盖了她全身上下的存在感,就像是,她已经不是什么人形,而就化作了这么一个“笑容”。
不是笑脸,而是笑容。因为,根本看不清五官,也没有脸的具体轮廓。只存在“狰狞的笑容”这么一个意象。这个意象与其说是看到的,毋宁说是感受到的,然后化作一个想象的。幻觉般的幽灵,浮现于眼前。
于是,这个笑容当然也只是“人的嘴巴”那么大。它大得过份,我在这个笑容面前,也仿佛蝼蚁之相对大象。
这个笑容的幻觉,朝着幽深的宇宙背景蔓延,扩张,超出了连我也无法抵达的月之眼的边缘屏障,然后。完全没有受到阻碍地穿透出去,继续扩散。变得仿佛可以一口气吞下整个哑铃状的月之眼。这个笑容的样子,规模和神秘性。都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变成疯子,那是只有在荒诞的想象中,才会存在的景象,那就像是只有画家大师才能通过自己那不为常人所理解的笔触,将其以一种凌乱的线条和色块,较为形象地表达与纸上。
我事后或许可以用一些比喻的方式,将这个“笑容”展现于自己的冒险小说中,但我十分确定,自己绝对无法描述其真正姿态的百分之一,以及在亲身体验时,自己心中所涌起的极端的恐惧感。
我不知道这个“笑容”之后接踵而来的会是什么,也许是攻击?那又到底会是怎样的攻击?但是,这些未知的事情,都无法动摇我的直觉——必须避开,绝对不能在下一刻即将发生的情况中,正面去承受。所有想要依靠速度,找出其中破绽,针对一点进行突击的想法,都是侥幸,而且,一定只会带来更悲惨的结果。
于是,我的身体在这个求生本能的驱动下,在直觉所描绘的方式中,投入了即刻生成的无形的高速通道。这个无形的高速通道是螺旋状的,虽然无论其如何转折,都会演变成“右江就站在前方”的情况,但是,螺旋状让我可以在面对这个“前方”的同时,保持一个小小的倾斜的角度。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陷入恍惚的,当我意识到自己在下沉,而四周的黑暗一点都不像是宇宙星空的时候,我就认知到了,自己正坠入噩梦之中。这里是意识态的世界,而毫无疑问的,自己再次受到了意识力量的直接冲击。这在对抗月神的时候,已经发生过许多次,虽然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做这种有意识的噩梦,但却在某种角度来说,比“无知无觉的恍惚”更好。
我忍不住去想更多的事情,在思绪中有让人烦乱的念头,如同杂草般一样疯长,让我一时间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但是,我的脑海的确是在转动的,我的心灵的确是活泼的,只是,因为这种转动和活泼都被一股意识行走的力量,硬生生禁锢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所以,才让人格外觉得压抑。而这股抑制自己思维的力量,正是我的意识行走,正在以我预先设置好的方式工作着。
沉浸在意识态的世界里,时间感会产生巨大的差异,也许是更快,也许是更慢,多数时候是更快,但是,也并没有见过更慢的例子——我无法控制这种时间感,但我觉得是前者。因为,我希望,无论我会在这个黑暗中下坠多久,离开之后,也只是“一瞬间”。
如果恍惚是不可避免的,那么,也必须确保自己不会在恍惚的一瞬间就被干掉。我认为自己虽然处于这么一个噩梦的状态,但身体仍旧在工作,按照预先设置好的程序运转,不过,这种认为说到底也同样是一种期望罢了。而除非我能够“清醒”过来,否则,根本就无法确认自己的身体是否在工作,又是否在以自己所设定的方式工作。
尽管直觉告诉我,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就是避开右江的下一击,但是,在如预料那般,意识被干涉的时候,身体是否还能运作,我心中也没有底,更不清楚,自己到底会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避开那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让人感到恐惧的一击。那种种问题,都是必须要自己清醒之后才有机会去弄明白的。倘若,自己没有避开那一击而死掉,那所有的疑惑都不会有解答的时候,万事休提。
清醒的时刻突然就降临了,一如恍惚的来临那般,毫无征兆,也无法抵抗。映入眼中的景物尚未清晰,就变得更加模糊,仿佛自己又要陷入意识态中,不过,下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并不是自己的意识出了问题,而实际就是景物本身在模糊。好似水墨浸入水中,轮廓渐渐散开,我所见到的事物都在散开,而其中并没有右江的身影。
在我的意识再次转动,对这种情况做出判断前,这些模糊的景象倏然变成一条条直线,向我的身后掠过,瞬息就不见了踪影。我的身体似乎速掠得太快了,原本的螺旋通道,已经变成了直道。新的景象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极为明确的,哑铃状月之眼的壁障。
虽然事先有想过,但是,当这个月之眼的壁障距离自己是如此之近时,却同样让我疑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即便如此,正因为事先想过,若是自己来到了这里,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所以,我连一瞬间的停顿和动摇都没有。
四级魔纹吞噬着数据对冲的余波,巨大的炮击武器在我的双手凝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