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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临绝境而歇斯底里的反击,和在绝望的深渊中试图拥抱希望的反击,或许在事实可以造成的结果上没有什么不同,但在过程的意义上是不一样的。
高川吐出一口气,文蛛猛然撞上冰山。这块看起来普通,却绝对有什么异常的立方体冰块,从内部被血肉泥浆侵蚀的地方,产生了无数条裂缝。文蛛的背脊上,那数不清的发射口在同一时间,将火力集中在这些通往冰块内部的,宛如神经网一样的通道上。
原本经受过一轮炮击集火洗礼却无动于衷的冰块,终于从内部开始崩碎,塌方,连锁反应一般,裂缝贯穿到了表面。
高川借助不同的观测方式,从不同的观测视角,锁定了十体最终兵器的位置和状态——在杀死了血肉泥浆后,它们似乎就等待着这次强攻的到来,就像是早已经确认高川会这么做般,平静地注视着高川的行动。而高川可以肯定,它们进行观测时,所能感受到的时间长度,和文蛛在速掠状态下,高川所能感受到的时间长度是保持一致的。
对双方而言,这仿佛电光火石,在一刹那间就完成的攻击,并没有其他人所看到的那么“快”。
十体最终兵器有能力在这个攻击时间中做更多的事情,但是,它们就只是睁着眼睛,抱着膝盖,蜷曲在冰块的最深处,直到包裹它们的冰块在巨大的冲击中,彻底而细碎地分解掉。
这个注视是如此的恐怖,哪怕高川没有刻意去对上这些视线,这些视线也会无视距离和方向的差异,拐了弯般和高川的视线对上。高川觉得,哪怕自己此时转过身去,也仍旧无法避免这么一种“和它们对视”的情况。
高川有时还会觉得,倘若换做是另一个人来,对上如此恐怖的眼睛,能够和自己一样坚持的,绝对不会太多。恐惧是一种本能的预警机制,人们在恐惧中逃跑是无可厚非的,而恐惧的时候却无法逃走,却又会更加重这种恐惧的程度。高川的视网膜屏幕中,始终呈现出自我状态的监控数据,上面的数值,已经上升到了“如果还是普通血肉身躯,就会直接造成生理组织麻痹,而导致死亡”的程度。
然而,高川没有在这种恐惧中丧失运动能力,他有一种不知道是否错觉的感觉,明明状态数值很反常,却让他觉得自己正以一种诡异而强行的方式提升着,仿佛会就这么提升下去,不存在所谓的临界点。是“乐园”的功效吗?高川不由得想。
药物让温顺的人变成强硬可怕的士兵,在进入二十世纪之后,就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如果仅仅是要做到“无视恐惧”的话,非药物的方法也有很多。
问题在于,这十体最终兵器给人带来的恐惧感,无论是产生方式还是根源,都和正常意义上的“恐惧”这种情感不太一样。哪怕是具有神经缺陷或心理缺陷,理论上不具备情感的人,也会在面对它们时,感受到这种极端强烈的恐惧。
这种恐惧是无法消除的,至少高川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实际的例子。“乐园”没有消除恐惧,也没有让他在完全意义上无视恐惧,自身状态数据的反常就是证据。
可无论如何,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正在变强,哪怕是幻觉也好,至少让人不会立刻就丢失和这些最终兵器对抗的勇气。
哪怕是无谋的,粗糙的,镜花水月般的勇气,高川也想要抓住。因为,尽管谁都知道,不应该直面这些最终兵器,不应该和那些让自己感到死亡窒息的对象进行正面对抗,但是,会不会落到这样“不应该”的情况,哪怕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也并不是每一次自己都能够做出“避开”的决定。
冰山在高川的面前解体了。巨大的冰块碎片如同冰雹一样砸在文蛛身上。冰山开始向内塌陷,当冰山的体积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高度,仿佛一块几公里宽的冰原时,编号一到十的十体最终兵器,便在冰原的中央站起来。
文蛛倏然抵达了它们跟前,伴随着的,还有在天空飞舞的导向型武器——它比自己射出的密集火力还要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