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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哪怕是接受了遗产,将自身转变为九九九变相的最后一个变相,其存在形态变得难以描述的席森神父,也不会比拥有被“江”眷顾的少年高川更强。
无论是哪一个敌人,无论想要以怎样的方式去杀死少年高川,都不得不面对“江”的力量——过去的最终兵器之所以可以成功,应该是利用某些因素避开了“江”。
但是,在少年高川死而复生后,“江”的存在感与之更紧密,也更显著。义体高川无论怎么想,都很难想象,除了“病毒”正体的力量,还有什么能够对“江”和“少年高川”这对搭档产生足以致命的威胁。
是“病毒”终于显露正体了吗?义体高川不由得这么想,但很快就自己否定了,“病毒”绝对不可能现在就以那种正面的方式显露出来,如果它可以做到,它早就那么做了,哪怕到了现在的形势,也不过是“末日真理教试图利用纳粹战场作为仪式部分,试图召唤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怪物”这样的情况。
“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怪物”是“病毒”吗?亦或者说,等同于“病毒”在末日幻境中的全部体现吗?对这样的问题,义体高川一直都是持否定的回答。
从这种否定的角度来看,在末日真理教真的召唤出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怪物之前,“病毒”是不可能完全呈现在末日幻境中的——“病毒”对末日症候群患者的影响是徐徐扩大的过程,正因为它并不剧烈到如同瞬时就夺走人们性命的剧毒那般,才让人觉得还有一线希望。如果“病毒”一开始就杀死了所有感染者,那么,如今的反抗也就不存在了。
不是“最终兵器”,也不是“病毒”,那么,敌人会是什么?火炬之光的偏差仪式,到底招来了多么可怕的怪物?义体高川就在刚刚,才驾驶三仙岛解决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怪物,但是,就算是这个不可思议的怪物,也无法让他觉得,能够对少年高川产生致命的威胁。既然是连自己这边都能够想方设法打败的怪物,那么,拥有“江”的少年高川,更能够轻易做到才是。
尽管有很多无法理解,难以想象的地方,但是,义体高川却很肯定,不仅仅是少年高川发生了问题,“江”也很可能发生了某些问题。否则少年高川的情况绝对不至于恶化到这种程度。
三仙岛开始加速,义体高川心中的迫切,也反馈到了球状核心的运行状态上。他那感性的波动,正在让他对少年高川的状况产生更加清晰的感应。他知道了,对方在哪个方向,他迫不及待要赶过去。尽管少年高川完全被桃乐丝和系色排斥,但与此同时,在桃乐丝和系色的计划中,少年高川也不应该是死在这个时候的。尽管少年高川的复苏,对她们来说,是一件震撼的意外,但她们也一定针对这个情况修订过计划。从这个角度来说,少年高川的突然死亡反而会打乱计划。
……打乱计划?
“这就是偏差的影响吗?”义体高川不由得为自己想法感到惊愕,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找到了这次事件的核心脉络。
火炬之光制造的“偏差”能够影响到“江”这样的存在吗?尽管很难认同,但是,火炬之光的偏差总是会让事情朝更坏的方向产生连锁反应,理论上,确实拥有影响到“江”的可能性。如果连“江”都能够影响,那么,让少年高川踏入致命的陷阱中,也绝对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只是,完全无法观测到,到底是怎样的偏差,产生了怎样的力量,对少年高川产生了影响。
义体高川倒是可以猜想到,少年高川此时就在纳粹战场的某个角落里。他倒不觉得,火炬之光的偏差仪式完成后,能够在第一时间就把少年高川当场击杀。他有一种感觉,少年高川没能彻底阻止偏差仪式,但是,也绝对不会什么事情都没做成。
如果在偏差仪式上出现了某种可怕的意外,连“江”的力量都无法阻止,那么,在失去了“江”的力量后,少年高川一定会来找自己的——义体高川十分认可这样的念头,因为,换做是自己,也绝对会这么做。这已经不是再是理念冲突的问题,而是更本质的问题,有一个比“江”还可怕,至少同样可怕的东西产生了。过去的计划,在这样强力的影响因素下,已经完全不可能再按照原来的步骤实施,这一点,无论是自己这边,还是少年高川那边,都没有差别。
这是超乎想象,完全无法预料到的新因素,在重新摆开的棋盘中,己方在兑子时已经完全处于下风。这个时候,哪怕是强行去完成,也必须即刻开启超级高川计划。而这样的判断,也定然是“高川”的共识,完全超过立场、理念和个性的影响。
由此,义体高川进一步猜测到了,少年高川是在怎样的一种情况下遭受致命威胁的——那必然是一种,让他无论如何疾驰,哪怕拥有速掠超能,也无法脱离和躲避的攻击。
——是纳粹战场上的某种神秘现象吗?亦或者,就是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
然后,他从冥冥的感受中得到了答案:是后者。
少年高川,正在成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