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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起来,秃子我也算是走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虽不敢说对每个地方都有比较深的了解,可走马观花下来,多少也能知道些各地的风土人情,名胜美食!
再加上秃子我自己也算是能做几个菜上桌的主儿,每到一地,要不就是当地的战友、哥们领着去窜那藏在街头巷尾的小吃名店。
要不就是拉大旗作虎皮,跟着某些我这辈子都混不到的层面上折腾着的人物,人模狗样地晃进五星级酒店那考究的餐厅里,脖子上扎一条雪白的餐巾,手里头刀叉并举地朝着块论克卖的牛排使劲。
心里头自然是暗地琢磨——怎么这一口咬下去就得上百大洋的牛排味道,倒还真比不得路边摊上那油渍麻花的摊主递过来的烤串香甜甘美?
自然而然,吃多了各路美食,秃子我的嘴巴也就变得挑剔起来。
可也有我从来不挑剔、也都容不得我有丝毫挑剔的饭食!
就像是回了在上海养老的老娘家中,先就得去一楼平房那把我从阎王爷手里救回来的舅妈。
小时候,秃子我是舅妈一手带大的。从秃子我刚出生二十四小时就发高烧到四十二度,到秃子我七八岁的时候舅妈回到上海之前,这七八年的光景,舅妈把她在那个年代能找到的一切可口的食物,都填进了我的嘴里,把秃子我从小就喂得珠圆玉润!
这在那个买肉凭票、全民皆瘦的年代,几乎是个奇迹!
进得屋去,请安完毕,再被头发早已花白的舅妈拍着秃头教训几声,也就会听到那句早已耳熟能详的问话——吃饭了没?
若答——吃了,那回答必定是——吃了再吃点!
若答——没吃,那紧随而来的就是在我秃头上轻轻落下的一巴掌!
自然而然,无论是怎么回答,舅妈都会颤巍巍地指挥着大舅进厨房做些吃食出来,满满当当一大碗放到了我的前面。
当年为了救我,舅妈风里来、雨里去的忙乎了好几年,生生的累出来个风湿性心脏病,如今再也劳动不得了
就在舅妈那殷切关注的眼神中,本秃我只能是狼吞虎咽,把那能给本秃当了钢盔戴的大碗里装着的吃食全部吃光。
到这时候,舅妈脸上才会有了些笑容,朝着我那秃头上再轻轻一巴掌——也都四十的人了,就不知道照顾自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