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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传,那为非作歹者来自伏龙门,只为来日独霸衡星而肆意妄为。还有人说,背后的主使者乃是天威门,只因对衡天门心怀不满才有意如此。更有人说,那是一位纵横星宇的仙门大盗,以劫掠为生,无恶不作……
一时之间,各种传言闹得沸沸扬扬。而众多不堪折磨的小仙门怨声载道,天威与伏龙两家仙门则不免成为了众矢之的。
当平静已久的衡天仙域日渐混乱的时候,天威门与伏龙门已是恶名远扬!衡天门自然要派人饬令肇事者自省其身,而两家皆无从申辩,自有一肚子的怨气……
天门山,高万丈。其山巅有两块巨石为峰,直插云霄,形若天门,气势浑雄。这数千里方圆的巍峨大山,由此得名。又因其地下藏有一座仙脉,而成为了天威门的道场所在。
此时,在这天门山巅之上,有三人在说话。
一青袍男子,有着二、三十岁的年纪,留着一抹淡淡的青髯,相貌俊朗而器宇不凡。这是衡天门的淳于风,受师命而来。他看了眼那云遮雾绕中的两道山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彼此栽赃亦好,他人嫁祸亦罢,我衡天门都无意深究。而昊天至宝的下落至今不明,你两家难辞其咎。仙域的混乱四起,难说不是你两家行为失德所致。家师有话……”
顿了一下,淳于风从远处收回眼光,落在另外两人的身上,正色说道:“家师对你两家极为不满,还望好自为之!若再起事端,只怕来日的紫薇仙境之行与你两位无缘了……”话到此处,他随意地拱拱手,转身腾空而去,留下两个老者愣在原地面面相觑生生不灭。
片刻之后,那个头敦实的玄袍老者抚须自语道:“不允我等前往紫薇仙境?看来余恒子前辈真是动了真火!而每回仙境开启的时日,非界外通传而不可得,非仙域结队而不可往。真若如此,岂不是错过了成仙的大好机缘……”
说话的便是伏龙门的门主祖渊。他犹自患失患得之际,不远处一身着土黄长袍的清癯老者哼了一声,说道:“此事若说与你伏龙门毫无干系,只怕难以服众……”
“怎讲……”祖渊两眼一瞪,不忿说道:“毁坏仙脉的那人有意留下身份令牌,不外乎嫁祸之计,你怎可纠缠不放……”
那黄袍的老者,乃是天威门的申岳。他被方才的淳于风登门训斥,自觉着大失颜面,便冲着同样被传召至此的祖渊抱怨道:“或许那是嫁祸之计!可众多仙门,唯有你家的仙脉安然无事,又怎讲?”
“呵呵!莫非我家仙脉被毁,你才肯罢休……”祖渊面无表情地干笑了声,说道:“岂不闻有传言说,那人来自天威门……”
申岳叱道:“你无凭无据,怎可妄言……”
“单凭着一块寻常的令牌,你又怎能无端指责……”祖渊寸步不让,火气渐起。
申岳无言以对,一甩袍袖背过身去。他与祖渊本是相交甚厚的一对老友,此时却话不投机。而对方自觉无趣,离去之际恨恨说道:“不知是谁背后坑害我伏龙门,若是叫我知晓,断然不能轻饶……”
闻言,申岳心头一动,忙转身道:“且慢!”对方停了下来,犹自脸色不好看。他手拈长须,自顾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伏龙门可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你我两家是否同时得罪过某一人,这才遭致蓄意陷害……”
祖渊转动着眼珠子,火气渐消。过了片刻,他不以为然地说道:“一家仙门,得罪一两人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倒不曾记得你我两家有过共同的宿敌……”
两人所在的山巅,足有数百丈的方圆。那两座陡峭的山峰,便如擎天巨剑一般直插苍穹,气象非凡;又若天门半掩,透着莫测玄机。
申岳环顾四周,沉吟了下,说道:“据闻,那人行迹诡秘,且修为不弱,幻灵门的门主都非一合之敌。而其如此横行无忌,用意不言自喻,分明就是冲着你我两家而来……”他缓了下,脸色阴沉,接着说道:“你我又怎会没有共同的仇家?道友莫忘了曾经的昊天谷外……”
祖渊微微一怔,接话说道:“你是指昊天谷外,那个被金袍人救走的小子?”他随即不屑地摇摇头,又道:“他当时不过一个元婴期的小辈,即便那日侥幸不死,眼下有着化神的修为已属逆天,又怎能战胜炼虚初期的幻灵门门主……”其好似想起什么,忽又自语道:“那金袍人……”
申岳抬头仰望了下,带着莫名的心绪,不紧不慢地说道:“金袍人乃神魂之体,便有扯破虚空的手段,可见其原来的修为是何等的强大。而有这么一个人出手相救,那个年轻人绝不简单,真有回来寻仇的那一日,亦未尝可知……”其话语一转,接着说道:“你对那个林一的来历可是一清二楚,却不曾听你提起过……”他眼光盯着祖渊,暗有所指地又道:“先有昊天至宝的遗失,后有十年前的那场‘七星伴月’的奇观,指不定皆与那个小子有关。念在你我相交多年,又何必故意隐瞒呢……”
祖渊摸着胡须轻咳一声,神色不变地说道:“即便是对衡天门有所隐瞒,而彼此却是坦荡无间。我门中收下的那个下界弟子对林一所知甚少,不值一提!”他大大咧咧一摆手,很是随意地招呼道:“我还须返回山门,命弟子多加提防,以免贼人有机可趁。而道友同样不可大意,但凡有事,你我两家守望互助可保无虞啊!告辞了……”
申岳拱了拱手,冲着那扶摇而去的背影暗哼了声,冷冷说道:“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