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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错了吗,嗯?”居高临下斜觑着弗雷迪,哈洛特打从鼻孔里哼道。
“小人知错了。”弗雷迪急忙道:“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我承认,只有您才是雷蒙大人最为得力的部下。”
“没错没错,弗雷迪算什么,您才是雷蒙大人真正的心腹,我们连您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希尔尼斯和里基特在一旁献媚的道。
索菲亚和卡特琳娜则发出一阵娇笑,将哈洛特的双脚捧在怀里,从脚底传来的柔软肉团的**触感,立刻让哈洛特如在云端,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
这一刻,哈洛特只觉志得意满,心花怒放,不由得仰天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弗雷迪,你也有今天。希尔尼斯,别偷懒,你给我扇勤快着点…”
……
“快醒醒,你小子说什么梦话呢,快给我醒醒…啪!”
突然间,脸颊传来的巨疼让哈洛特惊醒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希尔尼斯扬起的巴掌,再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不由嗷的一声蹦了起来。
“靠,你小子打我干什么?”
“谁叫你怎么都叫不醒。”希尔尼斯道,说着他疑惑的道:“刚刚你叽里咕噜的。说什么让我勤快点?”
梦里再爽,终究还是得回到现实,哈洛特不由大为尴尬,他支吾道:“没、没什么,我梦到你正在干妞儿呢,所以在帮你加油…对了。叫我干嘛?”
希尔尼斯眼睛一翻,露出个没好气的表情:“你倒睡得挺舒服,敌人上来了。”
“什么?”哈洛特心里一惊,急忙走到城墙边向外望去。随即,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刻黎明刚过,远处的天际还残留着夜色的阴影,在晨曦的光芒中,只见上万敌军排着整齐的队列,如同一群奔向食物的黑色蚂蚁。乌压压一片向罗迪亚城逼了过来。
这时,其他士兵早已经忙碌的准备起来。在鲁兹大声的呼喊中,他们急匆匆的在墙头来回奔跑,枪兵进前,禁卫军押后,进入各自的战斗岗位。身强体壮的矿工喊着整齐的号子,将油脂,巨石等守城的物资运上城墙。那一边。德瑞分率领的精灵箭队,已经占据了最适合攻击的位置…
蒙头大睡的哈洛特。恐怕是最后一个搞清楚状况的人。
看着如同一块黑幕般,缓缓覆盖过来的敌军,那股强大而可怕的威压,让哈洛特禁不住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手心已满是汗水。
与之前那些被饿得几乎没有战斗力的席多尼斯教派军不同,眼前这些佣兵精神饱满。战意旺盛,一路上受到雷蒙率领骑兵的骚扰而积累下来的怒火,更让他们显得杀气腾腾。
自跟随雷蒙以来,哈洛特所经历的一直是千人级别的小仗,之前虽对上过5万席多尼斯教派军。但基本上是由拉维特大军去扛的,因此还没觉得什么。
但此刻,单独面对万人级别的敌军时,哈洛特才意识到,这种程度的战斗,与自己之前的经历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不仅是他,一旁原属独立军团的那些士兵,也全都露出恐惧和紧张交加的神情,只有禁卫军的战士面不改色,丝毫不因敌人的强大军势而动摇。
不过哈洛特很清楚,随着海丁顿的发展,雷蒙势力的扩大,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也将越来越强大。
这次的战斗,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换了以往,哈洛特恐怕早吓尿了。但好歹跟随了雷蒙这么久,他也算是“身经百战”,因此纵然心里千百个想拔腿开溜,他仍然控制住了自个儿。
就在这时,很久以前鲁本斯说过的那番话,重又浮现在他的心头。
“你给我记好,无论你怎么无耻,我都不管,但作为一个男人,决不能背信弃义。前者是道德问题,后者是原则问题,没了道德大不了当个坏人,但要是连最基本的原则也没了,那就连人也算不上了。”
重压之下,哈洛特的光棍脾气反而被逼了出来。他暗骂一声:“妈的,既然铁了心要跟雷蒙老大,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老子豁出去了!”
说着,他一把拔出剑,大叫道:“弟兄们,没什么好怕的,送那些王八蛋见鬼去吧!”
四周的士兵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轰然大笑,低落的士气立刻回升不少。
没想到居然是平常贪生怕死的哈洛特第一个站出来,希尔尼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小子难道还没睡醒吗?”
看着嗷嗷直叫的哈洛特,鲁兹眼中则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少主,您果然没有看错人。
随后,他缓缓吸了口气,爆发出一阵震天大叫:“战斗!”
这时,敌军已经冲到城下,随后,激烈的攻城战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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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一名佣兵从满地的尸体中缓缓起身。他艰难的喘着气,浴血满身,一枝折断的长矛穿透皮甲,从他的左肋刺入,几乎将整个身体捅穿。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不小心踩中地上半凝固的鲜血。一个趔趄几乎重又倒下。佣兵急忙用剑拄着地,这才稳住身体。
就在这时,忽听一阵叮呤当啷的清脆声响,却是从佣兵的怀里滚出几枚金币,掉落在地时,与尸体的铠甲发出的撞击声。
这金币是佣兵雇协助拉维特联邦作战时。所得到的报酬,他随身带着转战各处,却连花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眼见用命换来的钱掉在地上,佣兵顾不得腹部严重的伤,急忙弯腰去捡。哪知他刚一低头,就听噗的一声闷响,却是一枝箭失不偏不倚穿透他的脖颈。
佣兵的动作一下僵住,他张大了口,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似乎想要努力呼气,但鲜血已不受控制的从嘴里涌出。原地摇晃了两下,佣兵带着绝不甘心的表情扑倒在地,嘴中涌出的泊泊鲜血,将那几枚闪亮的金币染成了鲜红色…
同一时刻,远处的罗迪亚城头上,希尔尼斯眼看着那名佣兵栽倒在地,视野中再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人。这才疲惫的放下长弓,靠在箭垛上不住喘气。
敌军的猛攻。已整整持续了两天。
似乎要将在维亚加镇外受到的屈辱全部发泄在这座孤城上,在派斯特的逼迫下,各支佣兵轮番对罗迪亚城发动了疯狂的进攻。
虽然有坚城之利,但守城的数千人中,只有禁卫军算得上中坚战力,独立军团和费雷登的部队都差了一截。更别说那些临时征召起来的各个城镇的警备队了。
因此面对敌军的猛攻,他们防守得极为艰难。初时尚能应对,但随着禁卫军伤亡渐大,越来越多的压力落到了其他的部队上,但他们很难阻挡敌人的猛攻。以至于击退敌人变得越来越困难。
此刻罗迪亚城头一片狼藉,伏尸处处,既有敌人的,也有己方士兵的。城墙因为受到各种攻击,受损严重,刀斧砍痕,箭矢磕出的凹点,攻城器械造成的损伤,让墙面看起来如同猫的抓板般乱七八糟,。
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几处尚未完全熄灭的火头还在向天空散发着浓烟,受伤的士兵缠着带血的绷带,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在刚刚击退敌军又一次猛攻后,后勤人员正忙碌的打扫战场,将伤兵送回城内,若是发现还没断气的敌兵,就补上一刀,然后将尸体推下城墙,虽然很残忍,但战争就是如此。
在罗迪亚城下,早已堆满了来不及收拾的尸骸,在落日如血的余晖之下,其景就如同地狱般可怕。
“状况如何?”这时,鲁兹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比蒙人也是浑身带伤,在这两天的防守战中,鲁兹没有一刻离开过第一线。他数次化身比蒙巨兽,在敌军攻击最猛烈的时刻力挽狂澜,其宛如战神的勇猛姿态,让无数敌军心胆俱寒。这个沉默而又像磐石般可靠的兽人,俨然已成了所有守军眼中的定心石。
“还行吧,我们弓箭队还好,不过能继续战斗的也只剩一半人了。”希尔尼斯苦笑一声,前些天肩膀所受的伤早已因为频繁的拉弓而撕裂,鲜血浸透了又脏又烂的绷带。
“看样子,到明早以前,敌人应该不会再有大的进攻了。”看着逐渐退回营地的敌军,鲁兹说道。
希尔尼斯摇了摇头:“那些家伙都疯了,天知道派斯特用了什么法子,我从没见过佣兵这么卖命。你那边怎么样?”
听到希尔尼斯的问话,鲁兹道:“其他部队损失也很大,禁卫军战斗减员尤其严重,所幸战死者并不多。”
“看来,唯一什么事都没有的,就只有那家伙了。”希尔尼斯说着,眼睛望向城墙的另一侧。
他口中的“那人”,自然就是克雷斯了。虽然经过两天激烈的战斗,但此人除了点微不足道的擦伤,根本像没事人一样。
事实上,他负责防守的区域,是整个战场最为“安全”的地方。在意识到此处守军强得过分之后,甚至连杀红了眼的佣兵都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个死神。
此刻,克雷斯正连比带划的向洛娜说着什么而后者自然没他这么轻松,少女身上数处地方都缠着绷带,精良的骑士甲布满利刃留下的痕迹,但她丝毫没有颓色,眼神仍充满斗志,能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与克雷斯独守一处,足可见她的剑术进步之大。(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