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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音又响了起来,悠扬里带着哀伤,听声音的源头似就在前面的山顶。
狼们开始骚动,那情景似挣扎似犹豫,原地打转的、烦躁不安的、引颈向天的......
没了狈的指挥,这些狼变得群狼无首,好似不怎么听话。
现在不走,还待何时?左超抬头看了一眼山顶,心里说:洛雨,我来了。
左超向山顶奔去,他走的很谨慎,边走便留心观察洛雨可能藏身的位置。
笛声断断续续,很不连贯。
左超在快到山顶时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见群狼已没有了刚才的躁动不安似乎安静了许多,这不是个好兆头,因为有些只狼已开始跟着向山顶来了。
显然,那笛声正在调整混乱的狼群,一旦它将狼群调整到听话的地步,左超的倒霉日子就将再一次降临。
左超加快步伐,他要争取在狼群听从笛声的指挥前,找到洛雨。
齐鸣山的顶部是平的,好像山尖被锋利的刀削去了一般平整。面积不大,整个山顶只有一棵树、一块岩石,树是一棵弯曲的松树,树冠像一把撑开的伞;岩石在树的边上,青色花岗岩一人多高,除了这一石一树还有一个人。
此人背对左超而坐,一身白衣如雪。两肩平端一只笛子横在手中,音律就是自那而出。
笛声里的哀伤已经消失,曲调已变得悠扬,似乎在述说一个清风拂过湖面的故事儿。
左超踏上山顶。
此时已近晌午,阳光温暖,微风徐徐。
左超在距那人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他的脚步完全静止的同时,笛音也停了下来。
“你来了!”略带沙哑的声音,充满磁性,但那一声轻微的咳嗽证明此人中气似乎不足。
“洛雨?”左超猜测他就是洛雨,便出口问了一句。
那人依然背对着左超,却没有直接回答左超的问话:“左超?”
静静地答道:“是,我是左超。”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才俊呀!”他的语气苍凉、无奈。随着话语,他慢慢转过身来。
四十左右的年纪,一张消瘦而苍白的脸,挽着高高的发髻,如果不是脸上淡淡的悲伤,倒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看你脸色苍白,挂满哀伤,是在心疼你的狈么?”左超不放过打击他的机会。
“唉——!”洛雨叹息一声,接着说:“要说不伤心那是自欺欺人。它打出生那天就在我的身边,这些年来经过我的悉心调教,它以通了人性。我孑身一人,它就像我的儿子,光阴如梭,白云苍狗,十多年了它一直在我身边,不曾分离,想不到这齐鸣山竟是它的归仙之地。”
这家伙和狈的感情还真不浅呀。
“此时,你是不是非常痛恨我?”左超有点揶揄地问。
“为什么要痛恨你?”洛雨抬头望天,天上有重云来自西北。
“你的狈是死在我的剑下。”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什么可怪谁恨谁,我是可惜呀......”洛雨停了一下,好像在思索什么。
“可惜它死了?”左超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