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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尔并没有回到火星,是的,虽然已经有媒体把他称为新一代的外星人,但其实他的家并不在氪星,或者是塞伯坦星球,他的家在地球一个叫做帕维亚的小城里。
他回家了。
在和埃弗顿的比赛结束后的第一时间,笛卡尔甚至连新闻发布会都没有参加,直接就赶到了机场,然后乘坐最近的一班航班回到了意大利。
思念已经在他心里憋了太久,从奥林匹克球场那场欧冠决赛开始,他就不想再离开意大利了。
可责任和职业道德逼迫他放下了心中的那个女孩,强忍着眷恋的不舍回到英格兰,然后参加了这场为自己正名的足总杯决赛。
当主裁判吹响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那一刻,笛卡尔心里涌起的不是兴奋和开心,而是如潮水般涌来的思念,他不想再浪费一秒钟,他要马上回到意大利,去见他心爱的女孩,去追回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温格在赛后没有看到笛卡尔,手机也联系不上他,因为他那时候正在飞机上,当温格得知笛卡尔的行踪之时,他已经出现在了帕维亚小城的街头。
“安婕莉,安婕莉,你出来呀,安婕莉,我回来了!”笛卡尔甚至连家都没回,就来到了安婕莉的家中,拼命地敲打着紧闭的房门,一遍一遍地呼唤安婕莉出来和他见面。
可迎接他的是无言的沉寂和漆黑的灯火。
笛卡尔感到非常紧张,看起来屋里好像没人的样子。可一阵恐惧占据了他的心房,因为他担心的并不是安婕莉一家人外出,而是害怕她们已经搬走了。
如果安婕莉真的存心想要避开他,那搬家绝对是最有效而也让笛卡尔感到最恐惧的事情。
曾经他以为那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甜甜地叫着自己“笛卡哥哥”的小女孩,永远都舍不得离开自己,把自己当做唯一的精神支柱,可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从小屋中那个安慰的吻开始,其实真正变得离不开的人是自己。当自己被嘲笑时。被误解时,被抛弃时,被敌视时,都是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孩站在自己的背后。默默支持自己。用身体的温度温暖自己。让自己变得平静,在挫折中不断前行。
或许从那些点点滴滴开始,她已经真正的成为了自己的精神支柱。无论彷徨或是迷惘,无论幸福或是喜悦,自己的心里始终都会有她的影子,受伤时会找她安慰,高兴时会找她分享。
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笛卡尔颓废地瘫坐在安婕莉家的大门口,他不知道安婕莉一家人到底去了哪里,他只能选择在这里等待,或许他们真的只是出门去逛逛,很快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听取自己的道歉和愧疚,接受自己的悔过。
然而当夜色渐渐沉淀下来,四周的灯光一盏盏熄灭,笛卡尔的心也随之一点点沉入谷底,安婕莉的父母都是生活很有规律的大学教师,夜不归宿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在这个时间,他们还没有回到家中,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真的离开了!
笛卡尔的心情从期望滑到了沮丧的谷底,迷迷糊糊中,他终于支撑不住,慢慢合上了眼睛。
当黎明的第一道光束划破夜空,街道上开始逐渐传来稀稀拉拉的鸟鸣声、人语声时,一道阴影突然罩住了笛卡尔的身体,接着一个清脆而惊讶的声音响起:“噢,天啊,笛卡尔,你怎么在这里?”
笛卡尔就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般跳了起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高呼道:“安婕莉……”可等他看清楚面前的人影,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暗自吞下了没有说出口的那半句话,只能沮丧的问到:“范妮,怎么是你?”
是的,出现在安婕莉家门口的正是安婕莉的好友范妮.简,她依然戴着那副金丝眼镜,眼睛里闪烁着超出自己年龄的成熟和睿智,一丝不乱的发型让她看起来充满了成熟干练的味道,可实际上,她也只比安婕莉大一岁,还是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
不过笛卡尔现在却没有兴趣欣赏这位有点儿早熟的荷兰意大利混血美女,他的心情从高空跌落深渊,现在全是满满的沮丧,一看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如果那些昨天还在收看英格兰足总杯决赛的球迷们看到笛卡尔现在这副模样,一定会惊讶的下巴都掉落到地面上,仅仅一夜之间,那个在球场上纵横捭阖无法匹敌的笛卡尔,怎么可能颓废成这副样子?
范妮.简同样也感到很吃惊,因为她知道,笛卡尔昨天还在英格兰参加足总杯决赛,今天早上的新闻刚刚播放了那场比赛,笛卡尔在比赛中大杀四方、势不可挡,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正在英格兰接受记者们的采访和追捧,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他却出现在了这里,还是一副双眼浮肿、胡须拉碴的样子,他这是怎么了?
至于笛卡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范妮.简当然知道,她唯一不知道的,就是笛卡尔居然用情这么深,态度这么坚决。
既然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你又为什么要在外面风流快活?范妮.简心里涌出一声叹息,然后感叹的问到:“你是来找安婕莉的吧?”
“是的。”听到这句话,笛卡尔仿佛在阴霾的天气中见到了一丝阳光,急忙抬起头来,焦急的问到:“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告诉我,她们是不是搬走了?他们搬去了哪里?快告诉我,我一定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你真是……”范妮.简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忍不住想为自己的好友痛骂他几句。可是看到他眼眶上的黑眼圈,嘴角青涩却又稍显颓废的胡渣,终于还是只能长叹了一声,然后摇摇头说到:“她们没有搬走,可是安婕莉生病了,他们现在在医院。”
“什么,安婕莉生病了?”笛卡尔一下焦急起来,抓住范妮.简的手臂紧张的问到:“她生了什么病?她们现在在哪家医院?镇医院还是米兰城的医院?严不严重?有没有危险?”
范妮.简被他抓得双臂生疼,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你抓疼我了!”
笛卡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了,连忙放开她的手臂。接着追问到:“安婕莉到底在哪家医院。你快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