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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康熙的意思,自己心爱的儿子,怎么抬举也不算过分,唯恐自己考虑地不周到,从婴儿呱呱坠地起,奶母到身上穿的口里用的,无一不是上好的,一点点怠慢都是康熙所不能容忍的。
皇子们被人众星捧月般看承着一路长大,几乎没有遇见过挫折,所以当新官上任的定郡王提出不许已经建府的皇子支取内务府钱物时,连皇太子都觉得不妥当。皇长孙已经大了,他万一要是开府建牙,皇帝还活着的时候,顾忌着他的叔叔们,估计他连郡王都封不上,此时禁了皇子支取内务府钱物,岂不是苛待了他?
定郡王对上父兄的责难,毫不动摇:“我大清朝开国日久,王爵甚多,国家负担何其沉重?兴修水利,救济灾民,守土开疆,哪一样不要国库开销?宫中娘娘们尚且削减用度,难道儿孙们还不能体贴君父之心?开府的皇子哪一个没有安家银子?哪一个少了庄子田土?民间尚有好男不吃分家饭的俗语,何况我爱新觉罗家的好儿郎?先帝爷们能马上打下天下来,儿孙们难道连饭食都不能自己筹谋吗?”
说完,定郡王就看向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假装自己是影子的裕亲王和简亲王,裕亲王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左右看看,这是天子家事,外臣统统在装聋作哑,自己要是不开口,只怕侄儿以后会怪自己。
只得出列:“皇上,定郡王说的实乃老成持国之言,我大清朝没有汉朝王侯之乱,可是宗室花费也的的是个问题,定郡王能高瞻远瞩防患于未然,还望皇上能化爱子之心为教子之为,这才是我大清的福气!”
康熙面上现出些赞许之色,可是皇太子还在郁闷,可是定郡王却朝着太子微微一笑,太子不是傻子,立刻收拾心思,笑着对康熙说:“恭喜皇阿玛,定郡王不惜损了自己为大局打算,若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都能如此想,何愁我大清不海晏河清,江山永固?”
康熙想了想:“定郡王说的有理,此时你同裕亲王商量了上个条陈,好好去写,慢点没关系欲仙!”
简亲王笑了:“这可是皇上您公然放水了,是不是定郡王写的时候,要让弟弟们可了劲地支取东西啊?”
康熙哈哈大笑地说:“朕疼儿子的心同天下人是一样的,难道你阿玛没有最后敲诈朕一笔?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儿子过的舒服?”
朝堂上的宗亲们都笑了,沉闷了太久的朝堂,今天才有轻松点的感觉,肃郡王却有不好的消息要告诉大家,户部那边赤字太多,只怕调往西藏的军粮只能征收三分之一。
西藏乱事未平,山东又遭水患,江西重新起了邪教聚众为乱,正在皇帝一筹莫展的时候,居然有人提议要皇上下罪己诏,改年号,以求上天庇佑。
这样的言论,自然是被康熙记恨在心,削了官职,廷杖三十,递解还乡,永不复用,众人吓到了,剩下的时间里,人人闭口,奉行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金句。
望着一个个明哲保身的臣下,康熙气得口不能言,起身拂袖而去,直入上书房,留下众臣工在金殿上罚站。
定郡王站到腿脚都发麻了,才悄悄挪到太子身边,轻轻地说:“太子殿下何不去皇阿玛面前给大家求求情?谁不知道皇阿玛最听您的话,您说一句比咱们说十句都管用。”
太子扫视了一圈,冷哼一声:“孤做什么替他们求情,一群废物?这点小事都不能为主分忧,不过罚站,算的什么?”
太子的话许多人听见了,可是仍然站得笔直,假装自己是聋子,定郡王又笑了,身子略微靠近了点:“再没有的废物,也占了高位,二哥何不卖个好,也让他们清楚谁才是主子?”
这话正说到太子的心坎里,他近来是觉得自己的威望没有以前想象地高,许多事情也不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发展,调头看了看那些面无表情的臣子,心里盘算着,作为储君这种时候当个和事老也不错。
抬脚就走的太子没有回头看,他远去的时候大家松了一口气,可是感激的目光基本上都射向了定郡王,他的背影,没人看!
被心软的皇帝放回家吃下午点心的臣子们个个走得飞快,定郡王也想快马加鞭,却被肃郡王喊住了,看着四哥可以夹死蚊子的眉心,他开始同情自己的肚子起来:“四哥可是有什么事?”
肃郡王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定郡王立刻有了主意:“哥,不知可方便去你府上叨扰一番,这一大早上我不过喝了碗稀粥,这会子真的饿了呢!”
肃郡王脸上松动了些:“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只莫要嫌弃哥哥家的饭食粗糙就好了,哪里少你一双筷子?”
比起定郡王府上,肃郡王府上的饭食的确不算精致,来了客人,也不过六个热菜,两个凉碟,一盒干果,定郡王是真的饿了,也不讲客气,端起碗,拣自己爱吃的扒拉着,肃郡王看他吃得香,自己也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