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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大多数契丹将领对周军特别是“飞龙军”了解有限、知之甚少不同,作为年轻一代将领中的佼佼者,耶律斜轸曾经和另一名同样出色的年轻将领耶律休哥一道,花了相当大的力气来研究自己的对手。≈∞,.23○wx.他们不但认真研读过当年幽州牙将曹继筠所写的有关周国“神机军”使用火器方面的介绍书信,试用过当年萧思温在自己被“幽州义军”截断后路之前就派人送往上京临潢府的缴获自后周朝廷“神机军”的三支燧发火枪——契丹朝廷虽也曾组织工匠仿制过这种火器,但受限于钢材质量较差、火药配方不完善、加工手段原始等条件,仿制出来的样品不是太过容易炸膛,就是重量太大,根本不适合实战使用。再加上“神机军”手中这些火器与后来见到的北平“飞龙军”又有天壤之别,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即便能仿制出来也无法与之对抗,是以契丹朝廷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而且,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还与那些个曾经和以前的“北平军”,现在的大周禁军、特别是“飞龙军”交过手的契丹将领乃至普通兵士进行过大量的交流,从中了解到了不少现在的周军、特别是“飞龙军”的特点。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算得上是契丹将领乃至契丹君臣之中对周军特别是“飞龙军”最了解的两个人。
在耶律斜轸看来,周军特别是“飞龙军”所拥有的火器之利绝非凭借城池或者己方人数上的优势就能够予以抵消的,更何况如今的辽军在兵力上实际上是处于劣势的。面对可以在数百步外便可给予对手重大杀伤,同时又拥有可以摧毁几乎所有坚固城池能力的“飞龙军”,无论是据城而守,还是面对面的布阵厮杀,都是用己方的短处去和对方的长处相对抗,都是不折不扣的取死之道。要想在两军对垒中抵挡住周军或者取得一两场战斗的胜利,唯一的办法就是避敌锋芒,利用己方对地形的熟悉,抓住周军特别是“飞龙军”严重依赖后勤保障这一最大缺点,一方面以一部分力量吸引其主力,逐渐消耗其粮草和武器弹药;另一方面,则派出多路小股部队,偷袭、骚扰周军后勤补给线,使其粮草军辎难以为继,令其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如此,己方才有可能成功拖延乃至阻挡住周军进攻的步伐,进而利用周军因为弹尽粮绝而产生的恐慌与不安,集中兵力对其一部予以突然袭击,将其打痛,迫使其停止进攻乃至撤兵。
是以,在领兵离开长春州后,耶律斜轸并没有全军赶往凤州增援,而是派了一员偏将,率领两千人马前去。一来,是做出一个朝廷有意增援凤州的假象,以安那里守军的军心士气。二来,则是将自己总结出来的一系列抵御周军、特别是“飞龙军”时的守城之法告之凤州守将、刺史赵匡符,以使其可以尽可能久的拖住周军,为自己的袭扰与突击争取时间。至于耶律斜轸自己,却带着所部兵马主力匿形潜踪、昼伏夜行,避开正面而来的周军,秘密机动至乌州、凤州之间,分成数路小股兵马,准备对周军后勤补给线进行全面袭扰。
建隆七年(应历二十年)阴历五月初十,在完成必要的粮草军辎屯积后,大周北伐中路军离开乌州,进抵凤州城下。
尽管相对于中原地区,周长不过四里的凤州城甚至连个下等小县城的规模都不如。可本着料敌从宽的原则,中路军诸将依然没有掉以轻心。是以,趁着副都指挥使程飞指挥着大军安营扎寨的工夫,中路军都指挥使曾志林和都虞侯穆特尔两兄弟带着部分亲卫来到距离凤州城南二三百米远的一座小山包上观察敌情。
窄小的城池、低矮的城墙,以及城头上稀稀拉拉、明显心不在焉的守城兵卒,这些个呈现于望远镜头中的影像丝毫不会引起曾志林的关注。目前唯一让曾志林以及穆特尔感到有些棘手的,只有围绕全城的护城河。
相比于紧靠潢河(西辽河)的乌州,凤州城因为水源问题,护城河水量并不大。可也正是因为水量不够,所以该城在建造时便另辟蹊境,通过加宽、加深护城河来弥补这一缺陷——通过之前“暗羽”的调查,凤州城外的护城河宽度超过五丈(15米),深度亦达三丈(9米)。
对于一个以游牧、渔猎为主的民族来说,建造这样一座城池是很少见的。所以,曾志林、穆特尔等人猜测设计该城的很有可能是个汉人或者渤海人。不过,不管建城者是汉人、渤海人还是契丹人,对于曾、穆等人来说,困难都是一样的。五丈(15米)宽的护城河使得周军最大长度只有10米的轻型过壕钢桥失去了作用,而水虽不深但河底却泥泞异常的深壕又令自壕底向上攀爬变得非常困难。换句话说,要想通过这道护城河,唯一的办法便只有背土填壕了。而背土填壕就意味着在实施填壕作业时,不能使用火炮特别是中大口径火炮进行远距离火力支援,只能以小口径迫击炮和步兵轻武器近距离对城头进行火力压制,而这通常也就意味着更多的人员伤亡。
不过,无论有没有困难,仗都要打、攻都要攻。因此,自城下回到大营后,曾志林、穆特尔便和程飞一起研究情况,制定出了相应的作战计划。
说是作战计划,其实总结起来就是那么几句话——威慑性炮击、投书劝降、(如不投降则)前期火力准备、背土填壕、破城性炮击、步兵进城、清理残敌。
考虑到大营布置完后,时间已近酉时末,天色已然渐黑,不利于己方行动。再加上凤州城就在那里,己方大军已经将其团团围住,晚一时攻城它也不会跑了。所以曾志林等人便决定大军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行动。
建隆七年(应历二十年)阴历五月十一辰时初,饱餐了战饭的中路军所辖“飞龙军”第四合成步兵师所属炮兵团、各团所属炮兵营及第二独立骑兵团所属炮兵营近两百门火炮于凤州城南门外放列;在他们身后,“飞龙军”第四合成步兵师第十步兵团一营、二营以及“保安军”两个步兵团的四千余名兵将整装待发;在他们两侧,“飞龙军”第四合成步兵师师属骑兵团一营、二营以及第二独立骑兵团一营、二营伺机而动,随时准备突击城内守军的出城反击——哪怕这种反击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辰时正,随着曾志林一声令下,近两百门火炮同时发出怒吼,对凤州城南城墙进行了一轮两发急促射。在短短十秒之内,把近四百发炮弹投送到了凤州城南城墙左近。凤州城南侧近五百米的城墙完全被笼罩与硝烟与烈焰之中,整个凤州城亦随之不停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