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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近在严打,治安抓的紧,但孙有道还是将自己的两长一短的家伙给拿了出来,一把六四配枪和两把五连发霰弹枪。因为从部队退回来之后,孙有道仍旧嗜枪如命,不时要到山野里练上几发,制式步枪不好办,长管土造的五连发还是很容易的。
孙有道思虑过,自己被公安局的本土帮压了一头,听老表的意思里现在县委大院的几个大佬已经在为下一届开始暗自争斗,自己这个分管计划生育的副局长若是再没有机会表现一下,久而久之被打发到看守所、劳教所这一类地方,基本人生就此定格。
不管这次是机遇还是陷阱,都要往前冲一冲!
令孙有道欣慰的是,刘小兴和朱保中两人没有丝毫怨言和疑问,当即同意和他一起去办案。当刘小兴熟练地摆弄五连发时,孙有道诧异地问:“小兴,以前玩过这个?”
刘小兴随口答道:“没呢,不过这玩意和制式步枪外形差不多,构造简单多了。”
孙有道没有再问,他知道也问不出了理所然来,心道等案子结束回来查阅其父的档案再说。
季庄在骆马县东南方约三十里地,小煤窑坐落于彭城、楚秀两地区交界的废黄河。就在三人刚出城二十多里时,两辆蒙着油毡布的解放汽车呼啸而过,三人急忙避让,看着驾驶室里坐着的人物和包得严严实实的卡车,孙有道眉头紧锁地说:“这是众兴电影院的货车,我认识,看来咱们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赌对了。”
刘小兴笑道:“那也说明孙叔的春天就要来啦!”三人大笑。
作为骆马县黑白两道的头号人物,史老三可谓风头正盛,但这个年头来钱快少风险的活不多,南方一位道上的兄弟前来上门推销业务,骆马的老光棍不是多嘛,他从川贵一带找妹子来,史老三联系买主,利润均分。
初始史老三没有在意,自从暗地里包下季庄小煤窑,他已经考虑怎样洗白,只是交由手下的人去办。不料生意越做越大,那些平日里的泥腿子苦哈哈,钢镚恨不得掰成两半用,在娶媳妇上面却是难得大方,即便砸锅卖铁也要娶到手,眼见财源滚滚,史老三这才重视起来。
史老三手下不乏满肚子坏水的主,给史老三出主意,挑一些样貌端正、性格温顺的姑娘加以调-教,用来招待客人,这与史老三的想法一拍即合。
这年月票子紧张,来钱的途径不多,无非是走私货、盗版带、爆竹烟花之类禁销的物品,但要孝敬的却多如牛毛,于是便包下电影院后面的小楼改装成娱乐场,二楼三楼成了骆马县最有名也最神秘的的“**窟”,看守严谨却从不对外经营,终日进出的皆是些神秘的大背头中山装。
从去年严打开始,县公安局查过这里,也不过是走走场,始终无甚大碍。因为有重要的外宾接待活动,加上省地两级领导前来骆马,**窟的生意骤然冷清下来,史老三和手下不由得放松警惕,结果出了纰漏:一位姑娘从二楼跳下去不知踪影。
此刻天刚刚黑,大街上执勤站岗巡逻的较多,史老三不好派出大队人马搜寻,只得暗暗搜索,联系县城的四个派出所内线,直到十点仍旧一无所获,心底这才慌起来,思来想去正愁着,“老顾客”顾益斌找上了门,急忙上前求教,半醉的顾大队长一听姑娘丢了四五个小时仍没动静,立马醒了酒,这里面牵扯的玩意太多,万一捅破了天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敷衍了事的,何况省地两级领导还住在城里,当即让史老三把所有姑娘都拉到季庄躲起来再说。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姑娘现在就住在县委招待所,和省地领导一个大院,也万万不会想到孙有道会带着两个愣头青直奔季庄。
或许是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孙有道三人在小煤窑附近躲藏起来,原本孙有道打算硬闯,当看到大门前两条狼狗和四五名壮汉,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煤窑地表面积不大,大概只有三个足球场大小,一堆堆煤矿石遮挡了外面的视野,高耸的院墙不但有碎玻璃,还有交错的铁丝网,如同军事禁地一般严密。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肆意的狂笑,刘小兴爬上一颗杨树,里面工棚灯光荧荧,人影憧憧,粗略数一下,大约有十六名打手,其中一名横横实实的人物吆五喝六甚是气派,只听其他人喊其四个,想来是这帮人的头儿。
孙有道听完刘小兴的讲述,眉毛一挑说:“我知道了,能被一帮混混叫‘四哥’的应该是金老四,当年众兴电影院看大门的,在骆马**上是个有名人物,也是公安局的重点照顾对象,后来因为群殴失手致人死亡,一直未能抓捕在案,没想到居然躲在这里。”
刘小兴撇嘴道:“我看这得问朱保中的大舅哥。”
朱保中尴尬地一笑,捶捶刘小兴的肩膀,刘小兴接着说:“孙叔,既然有金老四这样的人物在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亡命徒,看来用正规渠道是不行的!”刘小兴一边说着一边扳动五连发的扳机,神态自若,仿佛一场战斗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一般。
孙有道点点头,正待布置,忽听里面传出卡车发动的声音,刘小兴低声道:“不如我们抢了卡车直接硬闯!”
朱保中反驳道:“咱们抢?咱们都不会开车啊!?”
刘小兴嘿嘿一笑:“你们不会不代表我不会,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