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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湖和安新因为陆政东一直滞留京城各种传闻甚嚣尘上,所幸,揭开谜底的时间拖延得并不长,首先是省委大楼里的人惊奇地获知,陆政东要被任命为安新市委书记,全面主持安新的工作!
这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因为在这之前一直流传的版本就是陆政东如何如何,现在却是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很多人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而且从文*革后期开始,直至今日,但凡有重大人事变动,不管是在省城还是在安新,即便不是“全城”,最起码也会是在相当一个范围的政治圈子里,事先总会有种种迹象、种种“传说”、种种议论,或暗或明,或真或假地,沸沸扬扬的传播一番。
而这样的小道消息最后往往会成为事实,其时效性比之组织部门的官方消息更快,然而这一回,关于陆政东职务的变动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半点迹象都没显示。
但很快,安新市里的各色人物都从省委的关系户中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副书记钟柏发有些喟然的放下了电话,他是市里最早确切知道陆政东到京城并非是出了什么事情的人之一,而消息的来源就是原来安新的汪副书记,但根据种种迹象,汪副书记认为陆政东很有可能要挪挪窝。
这让钟柏发心里也燃起了久违的念想,他比安金山更清楚安新的局势,从能力上来讲。安金山在陆政东的笼罩下黯然无光。从资历上讲。他是在常委中排名靠后的常委,常务副市长升任市长这样的先例不是没有,但是眼下还是比较少的,就算就地提拔,通常还是由副副书记转任,加上和詹继东的关系过于亲密,安金山有想法,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机会。
而他是市里排名第三的党群副书记。不管是从资历和能力,从市里就地提拔,他都是具备优势的。
但是,汪副书记是猜中了陆政东要动一动,却没有猜中最后的结果,陆政东动是动了,却是在安新往上动了一步。
本来市长的位置已经是出来了,不过据说会从外面调一个市长进来,这一次又没他什么事情,甚至他都没来得及跑跑门路。事情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人生入戏,总是这样作弄于人……
就在这消息在安新市委市政府大楼里的人们得知后不久。陆政东也在省城下了飞机。
陆政东没有让市里的人来接机,而是就让自己的司机一人前来,汽车终于进入安新,陆政东特意吩咐司机上了沿江大道,他想去过码头的时候看一看。
码头街上,人来车往,堵得厉害,车子如蜗牛般前行着,非常扎眼的那种叫做麻木车的电动三轮摩托在路上旁若无人的窜着;流淌着油污的街道;人车混行的街道熙来攘往……
陆政东看着有些闷,不由看向了江面,浑黄的江水涌动着,哗哗地拍打着那坚固的岸坡。一些老旧的平底驳轮拖着一长串运货的木船,推开那浓稠的波纹,在江面上缓缓地行进。
路边到处是摆一个凳子或椅子刷皮鞋的人,随处可见在路边一个凳子上一排排吃面条的人,这是很多和很多县城有着一样的风情:那一片片高矮不等、新旧不等、且又朝向不等的屋顶,望着那些由屋顶和屋顶划分出的小巷,又由小巷和小巷构建成的市民生活领地,望着那些笔直的砖砌烟囱或在风中颤栗着的铁皮烟筒,有的滴下的烟油,像一些只留下影迹的枯藤,黑黄地游延在粉白的砖墙上。
岸边古旧的砖砌台阶残破了,洇出深色的水迹,覆盖着深色的苍苔。苍苔里居然开出一星星鲜黄的小花。右面也有一段陡峭的岸壁。岸壁的砖缝里长出几棵并不太粗的黄果树,黑疏的枝丫奇崛地向水面上的漩涡里伸去,有时还伸得很斜很远。这儿的风有一股咸味,有一股腥味,格外地潮湿,也格外地阴凉。
作为全国一个大工业基地和副省级城市,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形成一个像样的商业中心,没有一条像样的商业步行街,商业设施落后,车站码头也是老旧不堪,没有与大都市相匹配的大规模、现代化、功能完善,代表着一个中心城市发展水平。
陆政东到任之后,对市容的脏也进行了大力的整治,也对服务行业的服务态度和质量下了一番功夫,在市政设施上也化了不少心血,但是脏这比较容易,毕竟花钱不多,只要重视就能有较大的改变,可是乱和差的改变那就需要钱,而且这些基础设施的改变随着经济发展倒是容易改变,但可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从领导到底层百姓,从意识形态到世界观、价值观,从行政管理到个人行为,要改变却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人的素质不是随着经济收入而呈正比例增长的。
风推过来一团团雾似的高密度潮气,天色已经阴了下来,那些低矮的老式建筑物和高高低低圆圆扁扁的树丛一时间都模糊了起来,灰暗的色调愈加的明显。
这就是鲜活的安新,一个被发达地区的人笑称为大县城的安新,最大的城乡结合部。
“大县城,还是个不现代化的大县城。”
陆政东最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安俊义显然也在走神,听到陆政东的话不由下意识的问道:
“什么大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