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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谢友国这么一说,我抬头往堂屋方向瞧了瞧。
堂屋正中太师椅上,坐着个精神矍铄的老妪,这老妪穿的一身藏青棉袍,花白发髻梳理整齐挽住脑后,一根棕黄色螭龙发簪横贯在中间。长得一双三角吊眼,鹰嘴鼻,面目之间都是星星点点的褐色老年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尸娘子’ 袁素芳。
老陈走在前面,堂屋内灯光不是特别明亮。袁素芳坐在那儿自有一股阴霾之气。
“来了?”
袁素芳问到。
老陈猝不及防,没想到九十来岁的袁素芳视力和口齿如此清晰,一时间让她抢了先机,竟不知如何回答。
“来了!”老陈勉强回答道。
“何门?”袁素芳接着问。
何门?什么意思?问我们是那个门路?
这兜头盖脸而来的一句话问得老陈满头雾水,茗雅和老鬼也是相顾茫然。
难道袁素芳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而故作神秘?或者是以为我们也是她的同道中人?她为什么会对来找她风水的信众问出这么一句话?难道是使诈?
未及细思,我在后面,已从老陈身后站出来,大声说出两个字:“无门!”
老陈、茗雅和老鬼突然听我冒出这么句没头没脑的回答,都感到非常惊讶。稍微一愣,立即明白我是有备而来。
我慢慢走上前去,离袁素芳越来越近。袁素芳旁边坐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这老头儿穿件老旧的军大衣,两手拢在袖子里,右下颌一颗大黑痣,上面长着一撮毛。
见我靠进来,这老头站起身,两手从袖子里伸出,警觉的着我,随即身子微侧,挡在了袁素芳前面。老头正要说话,却被身后的袁素芳拽了拽衣角。
“路甲,你坐下。”被叫做路甲的老头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儿,袁素芳已经开口问第三句。
“无门何来?”
我想了想说:“有门而来。”
我这四字刚说完,就见这老妪双手用力抓住了太师椅左右两个木雕龙首,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袁素芳点了点头:“既有门而来,住一晚,下一局即可。”
“什么意思?”老鬼问。
袁素芳闭目不语,再没有一点搭理人的意思。
那个叫做路甲的老头站了起来:“天师意思是你们今天就在三湾村住一晚,明天上午和天师再对弈一局棋,然后你们有什么事儿就可以问她了。”
“住一晚?住这儿?”
路甲说:“对,住这儿。因为今天谢友国家里来了很多亲戚,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委屈各位去松林坳旁边那院子住一晚了。”
“下一局?下什么?”我说。
路甲说:“天师自幼得江湖异人传授棋艺,已多年未曾动子,我也不知道她老人家今天动了什么兴致。”
“哦,是这个意思啊,好。那我们等着。”
老陈歪歪嘴,示意我们撤,出去再做商量。走出谢家大院不远,老鬼和茗雅就抓住了我,样子这两人都憋坏了。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功夫熊猫在我屁股后面一顿猛追。
“是啊,怎么你就说那么两句那老尸娘子就理你了?还住一晚,下一局?”
茗雅攥住了我的手腕不让我再走,我四周。老陈早选好了地形,这是个小山坡,四下里一览无余,并无其他村民在附近。
“哎,累死我了。让我坐坐不行啊?我可是昨晚一夜没睡。”我叫道。
“师傅,来一口呗。”
老陈笑着说:“就你小子能?你一个人能也不行啊,你得让茗雅和老鬼都能,来,拿着。”
我接过老陈抛过来的扁酒壶:“他们能的我不会啊,象茗雅破译络密码、老鬼身大力不亏还兼咱们后勤部长,我要这些都会了多好,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天天在档案室里喝咖啡了不是?”
茗雅瞪我一眼:“你就贫吧你,孙悟空还遇如来佛呢。”
老鬼总算逮住一机会洗刷我:“吧,无畏,你这孙悟空就遇着茗雅这尊如来佛了吧,你不是能吗?我你还能跳出她手掌心了?”
我说:“你个胖子,给你个梯子你就上房啊。我要是孙悟空,你就是猪八戒。这袁素芳不是犯罪嫌疑人,不能用常规方式与她交流,得用她们熟悉的语言才行。你们没她那个弟子,那个什么什么‘一撮毛’吗?这就像杨子荣打虎上山,你得会黑话。要和‘尸娘子’对话,你就得会‘尸娘子’之间的暗语不是?“
“你又背着我们做功课了啊?快说说,这四句暗语意思是什么?和案情有没有关系?”,茗雅急切的问到。
我说:“这‘何门’两层意思,一是使诈揣测我们身份,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如果都是邵康节、袁天罡的门徒,自然无话不谈,但不互风水。如果不懂这一派,自然无法回答,说明不是同道中人,或者就是求签相的普通信众。
于是我说‘无门’,也有两层意思,一是我们不是同道中人。第二表示我知道你问的意思,我们也不是普通信众。
我答这句话袁素芳就感到奇怪了,所以拉开了路甲。问出了第三句话。‘无门何来’,意思是既然你们不问风水,也不是同道中人,那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我回答说,‘有门而来’。意思是我们来自然有我们来的道理,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吗?
这里我也诈了袁素芳一下,让她自己去想。孙子兵法说‘有而示之与无’,索性我们不和她绕弯子,敲打敲打,试探她的应手。一般而言,我估计她想不到会有这样的警察,会有这样的对话。
你要说这四句暗语和案情有关系,我觉得还说不上来。”
老陈沉吟片刻:“无畏打破常理,攻其不备,应该说对袁素芳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她闭口不言或者说她就是赶我们走,我们也拿她没辄。她既然安排我们住一晚,还要和她下盘棋,说明这事儿还有往其它方向发展的可能,至于这方向是什么,是否和袁达才自煮、付援朝、徐东意外死亡有关联,这就得今天晚上和明天那盘棋了。”
“有意思,有意思,我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没想到我陈单做刑警一辈子,还要和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打交道。”
老陈说完,从我手中拿过不锈钢扁壶,也啜了一大口。听老陈如此说法,我们四人相顾之下,不由得一阵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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