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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轩注意到施施的不对劲,想打破这种尴尬,他笑着说:“老婆,想什么呢?吃醋了?”
陈子轩故意挑明其中的关键,他不想施施把这件事情憋在心里,那样会留下心里阴影的。
施施听到陈子轩的话,放下筷子,两眼直直的望着他。
突然,施施掀开茶几,也不管上面的东西洒落一地,她仿佛飞蛾扑火般的扑进陈子轩的怀里,“呜呜”的大哭起来。
“怎么啦,老婆,怎么哭了。”陈子轩赶紧搂紧她,一手擦着施施脸上的泪珠,一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安抚。
“子轩,子轩”施施叫道。
“我在,我在。”陈子轩赶紧应答。
“答应我,答应我。”施施哽咽道。
“我答应,我答应,什么事情?”陈子轩忙应着。
“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我不管你收多少个女朋友进门,你一定要答应我一条……”施施直起身子,泪眼婆娑的望着陈子轩。
“嗯嗯,什么,我听着。”
“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爱上我的妹妹,不要接受海珍,不要去碰她,这是我唯一的底线,最后的底线……”施施一边说,一边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
“你除了我,还有小樱、灵珊、晓晓,我都不说什么,外面的阿禅,李小艾,上官若萱,这些人我都可以接受,就算你将来还会有再多的女人,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不能和海珍……不能,这个我真的接受不了……”施施将自己心中的话,全部说出,如释重负,可是她的心里,却已经脆弱得如同一层薄如蝉翼的冰面,不能经受任何的踩踏,否则,她将掉进那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失去最后的一丝尊严和希望。
陈子轩的心里,此刻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他没有想到这一次来施施家拜年,会惹出一个海珍妹妹来,更没有想到,因为海珍,施施竟然交出了自己的最后底线。
施施是深爱着陈子轩的,她能够容忍和小樱、灵珊、晓晓等人一起分享陈子轩,却不能接受她的妹妹和她一起分享,也许是因为太亲近的人,反倒有更多的顾忌,也许是怕因为爱情,而失去亲情,即使只是名义上的亲情。
如果陈子轩去接近海珍,那他肯定将失去施施,如果他放弃这个海珍妹妹,施施将从此给予陈子轩,最大的宽容和让步。
是左还是右,陈子轩在一瞬间就做出了选择。
“老婆……”陈子轩直起身子,把施施扶起来,然后两眼看着她的眼睛。
“放心,我不会,如果因为选择她,而要失去你,我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挖去心里的一块肉,是没有办法用其他肉补上的。”陈子轩的眼神中,充满了真意,此刻,他是在向施施做出自己的承诺和保证。
陈子轩的话里,把施施比做自己的心头肉,施施自然听得出来,她也看到了陈子轩眼中的认真和诚意。
施施的心,终于安定了一些,她看到地上的狼藉时,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今天,竟然失态了。一直以来,施施都在陈子轩面前表现得矜持稳重,可是这一次,彻底的把自己的脆弱摆在了陈子轩的面前,幸好陈子轩,懂得珍惜她……
施施蹲下身子,要自己去收拾,陈子轩一把把她拉起来,说:“别管,让服务员来弄”
“哦。”施施低声应了一句,听话的伏在陈子轩的胸口,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最后的一丝骄傲,也交给了陈子轩,自己彻彻底底的沦为陈子轩身后的小女人。
当然,陈子轩也没有欺骗和辜负施施,从这一刻起,他完全斩断了自己对海珍的任何欲念,完全屏蔽了海珍对自己发出的任何信号。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海珍的心里是波涛汹涌,施施的心里是提心吊胆,而陈子轩,却象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一样,他一门心思的在施施的家人亲戚朋友面前,表现出对施施的殷勤和爱意,而面对海珍时,眼神清澈透明得如同不含一点杂质的蒸馏水一般。海珍对他的任何暗示,任何传情,都如同是一颗颗小石头扔进浩瀚大海里一般,激不起一点波澜,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海珍不是精卫,她不可能有填海的决心和毅力,她虽一时有起争爱之心,但还做不到义无反顾,她虽非常羡慕嫉妒施施,但还做不到真正撕破脸皮去抢,更何况她也是绝顶精明的女人,看到陈子轩的态度变化,自然明白他是在用行动拒绝自己。
这两天时间里,陈子轩也尽量避免和海珍单独相处,他当天就换了一个宾馆,离施施的家比较远,他每天自己开车往返施施家,这家宾馆晚上没有小姐的骚扰,施施也不用再偷偷溜出去见他。宾馆早上提供免费早餐,也不用再让施施家里送早餐过去。
如履薄冰,总算熬到了初五,施施要坐陈子轩的车返回金城,施施父母自然回给了陈子轩不少当地的土特产,满满装满了一后备箱。心里暗自紧张和忐忑了两天的施施,直到坐上陈子轩的车,关上车门,车后父母和弟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气。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不知为何,这一次离开家的施施心里,有一丝暗暗的悲凉,她默默的在心中,吟诵着纳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