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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这旅店属于我了。想要在这住宿,每晚一百亿命魂币。不给杀。”
韩林冷眼往餐厅里扫视一周,撩开长袍后摆踏步走向了酒窖。
那些食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儿都是满脸的错愕神情。一百亿命魂币,开什么玩笑?这显然是不想让旅店有人住啊。
旅店不大,酒窖不小。看来那胖掌柜为了此次集英会可是没少囤货。慢慢的地窖中全是古朴的木质酒桶,那厚实的封泥让期内酒香容不得半点泄露。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所有酒桶瞬间崩裂,各种颜色的美丽酒液汹涌而出。
提鼻子嗅了嗅,摇头迈步离开,而那身后酒窖早已汪洋一片。如此昂贵的酒水便这样浪费了,实在让人心疼不已。对于那些嗜酒如命的酒徒而言简直就是挨千刀遭天谴的混账行为。
回到了餐厅,见那些食客仍旧没有离去,依旧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满堂喧哗与放肆的笑声。全然没把韩林的话当做一回事儿。
“现在,收钱。住店的过来交,不住的滚。”韩林站在柜台后,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掌隐藏在宽松的袖袍内,目光落在众多食客身上。
这些人似乎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依旧各顾各的,根本没人理会韩林这夸张到不像话的住宿费用。在他们看来,韩林杀了胖掌柜倒更好,今后不用继续交钱了。至于这身穿黑袍的年青少年,自然是哪凉快滚哪去。
见到此番情景,韩林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当下也并未出手杀人,而是行至门外,将旅店门口的牌匾摘下,将旅店名称抹去,写上一行大字。
“住店,一百亿。”
“想免费住店也可以,撑的下去再说。”
韩林左手低垂,右手将牌匾倒竖立在身前。那五个字用上了韩林最强的杀戮之道,并没有半分的保留。
满堂食客原本还没当做一回事,可当这牌匾竖在门口对着餐厅后,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那五个大字像被施展了某种催命的咒语,所有宾客的身躯第一时间出现不良反应,先是全身上下剧痛难忍,有大量密集的血孔出现,鲜血顺着血孔呈喷射状向外挤出去,瞬间染红了衣衫。然而未等他们寻找到这种不良症状的来源,更严重的身体状态出现了。
惨嚎声中惊骇的发现,皮肤肌肉在迅速枯萎,那古铜色的肉皮,坚如岩石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塌陷。不出五秒钟时间已经有过半的食客嗓音消尽,软趴趴的伏在桌上成了人干。
剩下的半数食客有些实力,发觉不妙后第一时间快速冲出旅店,一直穿过几条大街方才惊慌失色的检查自己身体状况。撩开外衣被那触目惊心的身体惨状吓的纷纷昏厥过去,这一昏,便再也没能醒来。
韩林沉默不语,走出门外身体跃起,将牌匾重新悬挂在旅店正门上方。五个大字在几乎消散的夕阳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杀戮之息。
街上有行人路过,一旦靠近旅店门口进入牌匾映射的范围内,实力弱一些的立刻扑通扑通扑到在地,身上血水横流,少顷化为干尸。实力强一些的刚刚迈出一步立刻察觉到不妙,待脚步收回那整条腿也千疮百孔,恐惧的忘记了惨叫。自此,小小旅店对面宽敞的街道上,再也看不到任何行人。
是夜。
盘腿静静的坐在房间地板上。整个旅店空空如也,韩林也便彻底安宁下来。虽然白天时候表现的无往不利,可此时却一头的冷汗直流。面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杀的人越多,戾气越重。韩林察觉到渐渐有些压制不住心中的戾气了。总有种冲出旅店在集英岛大杀特杀的冲动,那种对鲜血与死亡的渴望史无前例的强烈。以至于要压抑如此猛烈的**,让韩林全身奇痒难忍,这汗水便是抑制杀意的产物。
这种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的边缘,倘若此时哪怕有一人很不开眼的来招惹韩林,那种忍耐便立刻崩溃瓦解,使得韩林迅速失去耐心变作一台只懂得疯狂杀戮的机器。所以他要将旅店中的所有人都赶走,决不能容忍任何一人留宿。
尽最大努力稳定心神,在经历过最难熬的前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能够分散出一些精神来运转大自在真经。随着真经那温暖沁人的柔和力量充斥道心,韩林的面部表情也从狰狞恐怖逐渐融化,越发安详起来。
热砂之地。
“是集英岛么?已经确定了?”
空中漂浮着四个人影,正低声商量着什么。
“大概没错了,他去了集英岛。此人已经脱离了掌控,你们三个应该知道怎么做。”一名听嗓音可判断为老人的人影说,抬起手臂指向下方集英岛方向。
“知道了,这次会清除掉威胁。”三人恭敬的弯腰而拜,化作三道黑色流星飞逝。
最后的老人则意味深长的叹息了一声,语气中似乎有种难言的遗憾。但终究是攥了攥拳头下定决心,而后快速飞去。身影也是一道流星般的痕迹划破长空,最后在一座山林中停下,漂浮于空中,双目低垂望向了空地上的茅草屋。
山巅,两个打的不分昼夜不知疲倦的疯子,同一时间停下了战斗,动作一致的望向了山腰处的密林。
“老风,感觉到了么?好像有什么东西去了玉儿姑娘的草屋!”七情双臂徒然颤抖起来,那神色史无前例的凝重,如临大敌!
他话音刚落,便察觉到一阵清风吹拂,再看风中啸,早已经没了踪迹。
“这家伙,比我还急!”七情也没闲工夫说笑,向前迈出一步,身体闪烁间已经走出了老远,再迈出一步,身体后面拉开了一整排长长的幻影,整个人诡异的向前飘去,直追风中啸。
沈玉端坐在桌前,昏黄的油灯火苗在断断续续的跳跃着,映射着那一张俏脸越发苍白。朱唇轻咬,双目死死的盯着草屋房门,她感受到门外有种奇怪的气场。好像是有人静静的站在门的另一端与她隔着房门向望。只是她看不到那人,那人却能看到她。可又不敢完全确定,以她的境界,居然是根本没能力确定门外是否有人。
房门终于被一只枯黄干瘦的老手吱呀一声推开。
沈玉猛然从桌上拾起一根银针,针尖对准了门外即将进来的人。
针有多细,然而针体表层却涂着一层颜色奇异的封蜡,有淡淡悠远的药香味飘散。修长润滑的指甲静悄悄的,不敢有丝毫妄动的模样,将封蜡刮去,露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符文。如此细窄的地方竟然写出如此数量的符文符号实在是太过骇人!
门开,外界风雪随着人影缓缓走近而呼啸着冲进了小小的茅屋内,狭小紧蹙的空间顿时凝固了。
沈玉双指捻着细针要发作,可待那人影掀开了兜帽后,却突然愣住了。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难以理解的事物,整个人都定格在了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