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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个消息传给高润,另外,如今我们势弱,父皇是决不能倒下的,让高润找个理由,让吕太医给父皇看看。”
谢白筠会意,吕太医是高润的专治太医,在太医院医术不显,地位不高,轮不到他给皇帝看病;不过他是吕大夫的儿子,一手针灸神技尽得吕大夫真传,说不定真能治好皇帝。
深夜,高润挑灯,连夜审阅奏折,不远处的龙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皇帝。
虽然恨透了这个景乐皇帝,可高润知道他现在唯一的靠山还是皇帝,倘若皇帝死了,他高润没了利用价值,作为高家的耻辱,他一定会被过河拆桥,给皇帝殉葬都是好的,就怕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就算他急于把持朝政,也不敢离开皇帝半步,他要让皇帝醒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他,他要让皇帝第一信任的就是他。
一个小太监,悄没声息地走到高润案塌前,地上一个纸条,高润以为又是高莆递来的消息,右手握着朱砂笔,左手接过纸条,颇为不耐烦地捻开,不想,纸条上只有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
“一月二十日,母病亡”
朱砂笔掉落,打翻了墨盒,红色的朱砂如血水一般,流过奏折,顺着案沿滴下……
第二天,吕太医便进了皇帝寝宫,不久景乐皇帝便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坐在窗前,憔悴瘦削,双眼通红的高润。
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高润满含激动的:“您醒了”
高润看到皇帝醒了,先是虔诚地向外叩拜三清祖师,随即又夸了夸吕太医,顺便提起了推荐吕太医的二皇子,后面讲讲二皇子如何焦心,如何日日请安就顺理成章了。
皇帝对高润半点没有怀疑,在他最虚弱的时刻是高润不离不弃,高润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超过余晏,直逼他心中的神仙了。况且高润是高莆的孙子,没为自己的妹夫大皇子说好话,却为二皇子说好话,足见在他心里,皇帝的安危才是第一位。
高润略略说了最近朝中的情形,半点不提金塔的事,端着粥碗喂皇帝喝粥,余晏在旁敲边鼓,说什么这粥是高润亲自下厨做的,寝宫内气氛十分温馨,皇帝因为金塔冷了的心又回暖不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糟糕,一碗粥不知不觉全都喝了下。
高润似是十分高兴,乐呵呵地说再做一碗粥。
高润走后,皇帝躺了几天早就躺得难受,便扶着余晏起身在殿内走走。走到不远处的案桌时,皇帝突然注意到了一个连封面都渗出红色的奏折,他好奇地伸手打开,扫了一眼内容。
“臣密奏,前日臣路过工部午休小室时,曾听室内工部笔帖式符嘉言之零星话语,其曰‘塔迟早是要倒的’云云,不想当晚金塔便塌了……”
大朝会已过,虽然事情更加棘手,可唐宁终于不用写什么谏书了,反正这种大事与他是没什么相干的,好些不愿卷入其中的同僚这几日全都告病的告病,告假的告假,唐宁也不例外。
难得清闲,趁着众人目光全都聚集在宫内,他抓紧时机给赵谦写了好几封信,让他善后;吏部那边正忙得很,随便找了个南边的小县城让赵谦上任。
这件事尘埃落定,可一件更大的事却让唐宁日日悬心。
告假的这几日,唐宁想起符嘉言当日的话,越想越不对劲,结合近日发生的事,他便明了了符嘉言话中的隐喻。
这让他十分不安,工部就要出大事了,符嘉言怎么办。好在符嘉言是工部最小的官,天塌下来,有正二品的尚书顶着,至不济还有三品侍郎,四品、五品的官更是一大堆,怎么也轮不到符嘉言。
想到这,唐宁便安了心,随后他又收到皇帝醒来,身体还不错的消息,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然而,紧接着,他便一下子被打入谷底。
皇帝醒来第一道圣旨——符嘉言被打入天牢,斩监侯。
第二道圣旨才是着大理寺彻查金塔倒塌事件。
此时距离金塔倒塌已过了八天,这八天,足够消灭许多证据了。
虽然林清羽一直派人留心,可要彻查还是有许多麻烦,这几日他忙得连回府都不能,一直住在大理寺。
唐宁从圣旨中提到的什么“妖言诅咒”便明白符嘉言到底是为什么被判死刑,可这种事更加不好办,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皇帝相信金塔是符嘉言咒塌的,符嘉言也只能乖乖认罪。
好在皇帝刚从鬼门关出来,不想大开杀戒,只判了秋后处斩,还有半年的时间。
又好在符嘉言也不是没背景的人,符家底层人脉关系大,加上唐宁的周旋,符嘉言在天牢倒是没受什么罪。
眼看着符嘉言的性命一日一日减少,唐宁头上像悬了一把刀,到时候了就要落下,偏偏他无计可施。
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什么人都找,可那些人如何不知这种事情沾不得。
谢白筠本事挺大,可他也只能做到让符嘉言每月有一次探视,说来这事求谁都不成,关键还是在于皇帝。
就在唐宁苦思对策之时,赵谦也回到了厩交接职务。
作者有话要说:妈呀,卡文卡死我了,一路顺畅之后,默默又进入了苦逼的卡文境地,默默决定还是把文写的简单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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