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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浅水原一战,甄命苦设计离间薛举父子,薛仁杲怒而弑父,轻而易举瓦解了西秦军,而我们却连他如何离间薛举父子都不清楚,可见此人城府之深,深不可测,如今他在洛阳闯下如此响亮的名头,连王世充手握重兵,对他也无计可施,可见此人的可怕,若不乘他尚未壮大之时除去他,洛阳一旦落入他的手中,想要攻克洛阳,更是难上加难。.”
李建成振振有词,李渊明显有些动摇。
凌霜本不想让李建成知道她能催眠的这件事,只是事到临头,为了打消李渊的疑心,不得不将甄命苦受她催眠控制的事说了,惊得李建成和李世民两人脸露骇异,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李渊脸上的神情,也从怀疑变成了警惕,凌霜对此并不觉得意外,任何人听到身边有一个会此种异术的人,都难免会生出恐惧,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也在她的控制中。
凌霜只是有些哀伤,她最敬爱的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地信任她。
李建成说:“既然如此,你要杀他,岂不易如反掌?”
凌霜据理力争:“并非我不愿杀他,而是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这催眠术能这人虽然没什么野心,可却是个深藏不露,异常狡猾之辈,万一被他发觉女儿对他起了杀意,恐怕整个计划都要被他察觉,到时候反而有损无益,女儿觉得,从这人身上下圈套,肯定是行不通的,最好暂时别招惹他。”
李建成在一旁冷冷道:“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你别忘了,你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凌霜闻言愣了一下,回头看着沉默不语的李渊,抓着衣角的手紧了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爹若是信不过女儿,只管将女儿下狱便是。”
李渊终于开口道:“爹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太了解你,怕你跟他相处久了,万一陷入其中,这对我李家可是最致命的一击,我不希望失去一个好女儿。”
凌霜一咬牙,猛地从鬓角拉起一缕头发,一只手从腰间刷地一下抽出软剑,手起刀落……
一缕乌黑的秀发登时应声而断。
“在女儿心中,只有一件事值得女儿全力以赴,就是结束杨家的天下,为我惨死的父母报仇,也为天下百姓摆脱**之苦,助爹您建立一个盛世王朝,此心愿一曰未了,一曰不谈儿女之情,若有违以上誓言,喜欢上此人,定如此发!”
李渊这才转忧为喜:“好霜儿,是爹错怪你了,你只管放手去做,以后不管别人说什么闲言碎语,爹以后都不会在轻信谗言了。”
那天离开长安宫后,凌霜骑着踏血,一路狂奔,一直到了无人烟的场所,放声大哭。
……
回到洛阳之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甄命苦的下落,得知他在暗卫府的后山上,提了一把软件,偷偷上山,藏在树屋不远处的地方,没想到却意外地出手救下了长孙贝儿。
看到两个视他如宝的女人,原本已经下定决心的她却再也狠不下心肠,收起了手中的软剑。
杀了他,这两个女人也活不成。
这些事,甄命苦哪里知道,他还沉浸在左拥右抱的美梦中,殊不知自己刚刚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凌霜要他的姓命,这事说出来,他只会以为是个笑话,就算凌霜将刀捅进他的身体,他也会为她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为她开脱。
凌霜的眼神忧郁哀伤,他却全然没有发觉,沉思了片刻之后,抬起头说:“霜儿,三个月的时间很长,虽然不能保证杨侗会不会接受招降提议,但我会尽力而为,不会让你为难,我也想尽快帮你实现你的理想,然后快快乐乐跟我一起享受生活,知道吗?我从来没见你快乐地笑过,哪怕是偶尔露出的笑容,也很快被你层层的心事掩盖,我的梦想,就是让你能有一天无忧无虑地笑,不用再为那些虚无缥缈的追逐忧心忡忡……”
凌霜望着他,突然喃喃地说了一句:“甄命苦,我可以杀了你吗?”
甄命苦愣了一愣,笑着说:“只要你愿意,为夫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但请用温柔香艳的方式。”
凌霜转过身,背对着他,“你快走吧,我怕我真的忍不住出手杀了你。”
甄命苦走到她背后,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搂进怀里,亲吻了她精致的耳垂一下,轻声耳语说:“霜儿,谢谢你的宽宏大量,谢谢你的容忍,我知道自己亏欠了你很多,不管说什么都不能掩饰我犯下的罪行,我一定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报答你,你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你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由衷地对我展露最甜美最幸福的微笑……”
凌霜身体轻轻颤抖,也不知是因他偷亲耳垂,还是被他的气息吹进耳朵里给弄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从腰间拔出软剑,架在他脖子上,娇喝道:“还不快给我滚!”
甄命苦一动不动,凌霜的剑锋离他的脖子大动脉只有一毫米,他小心翼翼地将脖子移离她软剑的攻击范围,双手举过头顶,倒退几步,退到门口,“霜儿,你刚从长安回来,想必也累了,在这里睡一觉,冰箱里有刚才鹅鹅她们烤的羊肉,饿了就吃点,不会有人来打搅,我带贝儿回门,去去就回,你放心,为夫知道你的心意,你虽然只是要为夫白天的时间,可谁说白天不能干晚上干的事呢,白天的光线更好些……”
凌霜随手将软剑朝他掷来,甄命苦已飞快地把门关上,剑透门而出,剑尖离他的鼻尖之差一厘米,将他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贫,急忙转身下了树屋台阶,骑上铁驴子,飞快下山去……
……
媳妇回门是件大事,甄命苦骑着铁驴子,带着几车厚礼,载着长孙贝儿到了高士廉府中时,闻讯从长安赶回洛阳的长孙无忌,提着刀剑,要将他斩于剑下,被长孙贝儿拼死护住,甄命苦这才没有被砍伤,逃得一难。
高士廉本已打定主意,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是长孙贝儿自己选择的路,他本不愿意再听到她的任何消息,也不愿意再跟甄命苦有任何瓜葛,没想到甄命苦却亲自登门,道歉赔礼,这让他颇有些惊讶。
长孙贝儿将他拉到房中,解释了半天,从房间出来后,原本紧绷的老脸变得放松了许多,虽然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但总算是肯开口说话了,颇有些不情愿地留他在府中吃晚饭。
晚饭是在高府一家几十口人围着几张大桌一起吃的,高家的人这时才知道前几天甄命苦娶的人并非张氏,而是长孙贝儿,都将怒气化成了灌酒的动力,男女老少轮番上阵,将甄命苦灌了个酩酊大醉,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