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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之很轻很轻地说着,以至于孟想一时间没有听清。
“什么?”她的眼泪没有再落下,眼眶却微微发红。
“没什么!”
夏夜之擦身而过的那一刻,脸上淡然的表情全部敛去,两点漆眸中似乎吸干了所有光芒,变得阴暗,自然……
“我操,你逼货真是脑门子被下面夹了,干他!”
穿一身狰狞龙纹衬衫的小青年刚刚很玩票地用那只骷髅头造型的火油打火机点燃一支烟,见对方过来,斜叼着烟屁,一拳砸过来。
孟想吓得一闭眼,不敢再看他被群殴的惨象。
夏夜之从始至终对于侮辱和挑衅一语未发,他也不在意周围这些卑微蝼蚁眼中的担忧、戏谑、抑或看戏的兴奋。
在基纽有一个人很爱唠叨,那个人叫导师。在基纽还有一个人寡言少语,只有当死亡临近的时候,他才会针砭时弊的说两句,那个人叫z。
十几年前,他崇拜前者,因他博学,睿智,悲悯。
十几年后,他信奉后者,因他直接,利落,自然。
于是,当那一拳打来时,他只是微微偏了偏身便闪开了,接着握紧了右拳,朝着那家伙几块孱弱的腹肌捣去。
“哇!”
一声从腹腔里发出的作呕声从小青年嘴里发出,那支刚刚点燃的紫云也随之从嘴里掉落,夏夜之左手穿花蝴蝶般衔住了烟屁,周围人甚至根本没有看清他动作,就见小青年痛苦地哼哼着。他很想张嘴吐出那个表面有两三百度,中心甚至达到八百度高温的烟头,可是这时肚子上又挨了一拳。
“呃——”
随着一口气,烟头被吸入了嗓子,接着是食道,他甚至能感受到“嘶啦嘶啦”的声音从喉管里传出。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小青年跪在地上,死死扼着喉咙,撕心裂肺的喊着。
夏夜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道:“今后的四到七周,尽量吃点流食……”
“你他(妈)找死!”
趿拉着小花园布鞋那小痞(子)冲动了,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拿着一块碎玻璃朝着夏夜之腰部直刺而来。
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世界上有种叫做法律的东西。整个十九年很少用脖子上那驼肉思考问题的他自然很容易被肾上腺激素一瞬间大量分泌而蛊惑,于是白刀进红刀子出的想法充斥了每个能做形象思维的脑细胞。
那一刻,孟想扑了上来,是下意识的。
也就是那一刻,夏夜之从口袋里伸出的一只手握住了玻璃茬,随着“咔嚓咔嚓”的零碎声音,锋利的玻璃竟然被生生攥碎了。
“操你(妈)……”
小痞(子)张嘴一句国骂,却不想想对方手里攥碎的玻璃是做什么用的。夏夜之一个转身绕到了他身后,抬脚轻轻踩在了膝间。
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小痞(子)便跪在刚才被他扇了四个巴掌的老头身前。
夏夜之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和气道:“跟老先生说对不起!”
“算了,算了!”老头摆摆手,“小伙子,教训教训他们就行了,不要把事情搞大了!”
老头想得很深远,害怕这件事连累了这个很朴实的小伙子。
夏夜之会意地点点头,松开手道:“好吧!老爷子不怪你就行了……”
小痞(子)吐着血沫,惊恐地望着他,夏夜之呵呵一笑,贴着他耳朵轻声道:“玻璃跟烟头不一样,待在胃里久了会刺破胃壁,胃液也很有可能流进其他器官中,你知道胃液成分吗?”
“酸……”小痞(子)抖若筛糠。
“嗯!”夏夜之微微颔首,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明白就好,听说有人曾这么死掉了,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先去医院洗胃,比较好!”
因为两人是头顶着头,众人以为夏夜之是在平心静气地教导着这个小流氓,一时间都有点感动,几个中年女人带头鼓起了掌。
看着两个同伴一先一后跑了,戴金链子的男人心里慌了。
“哎,哥们,今天事算了,你看咋样?”他抱着肩,强作镇定道。
夏夜之像没听见一样,一步一步走进。
“夏夜之,别闹了,好不好?”孟想跑了上来,拉住他的手臂,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有点担心起来,万一跑了的两个人叫来同伙打他怎么办?
“是啊,小伙,凡事给自己留三分余地!”男人眯了眯眼镜,皮笑肉不笑道:“这婊子你玩得了,说白了,你不就是要个面子,今天哥哥认个错,中不?”
夏夜之看着孟想恳求的眼神,听着老学究的劝慰,叹了口气。
“中!你去隔壁店里借上针和线!”
“借那玩意干啥?”
“我靠,你兄弟把我衣服撕烂跑了就没事了?你这做老大的怎么当的,没文化还做流氓?公司还要法人呢!”
一句话,逗得大家都乐了,孟想闪烁的眼神看着他,不禁破涕为笑。
男人见这么多墙头草倒来倒去,只好舔着脸问隔壁服装店要了针和线。
“我可不会缝,哥们可别嫌我手艺糙!”男人咬着牙蹦出几个字,将线穿好,“你脱了吧!”
“我里面没穿衣服!”夏夜之问服务员借了个试衣间,“走,进去缝!”
说着,边脱衣服边走进试衣间。
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操了他家一户口本,愤愤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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