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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如我所说的,这个小村子里并没有什么隐士高人,包括讲故事的老爷爷也只是会讲那些英雄好汉的故事,而对他们所会的那些武功半点不知。虽然我以前小的时候一度怀疑他是隐世的高人,并一度缠着他要他教我武功。
可是事实上,老爷爷是真的不会什么武功。但是后来他却又被我缠的没办法,于是便替我做了一把弹弓,哄我去打弹弓。并且为了增加他说法的合理性,还为我讲了好些神箭手的故事,比如什么飞将军李广之类的。
于是我便想,飞将军李广射的是箭,我为什么不能去射箭呢?于是,在玩起老爷爷为我做的弹弓的时候,我又去央着同村的大人,为我做了一把竹弓。
我是从八岁开始练习打弹弓和射箭的,然后一练就是很多年。当然,这些我父亲都并不知道。当然,也可能他是知道的,是我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因为村子里很多人都知道。
大人们知道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小孩回去告诉他们的,小孩知道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几乎都曾在到林子里去玩耍的时候看见过我在林子里射箭。
我父亲总是很多时候都不在家,他常常呆的地方是县里。他每次在家的时候往往为我布置下作业,然后等他隔几天之后回来便抽查我。所以,我就有了很多没有管束的时间。
而且,即使是他在家的日子里,他也常常是这样,为我上完当日的课程,然后便放了我自己去练习,只在第二日抽查我是否掌握熟练,而他自己便躲在书房里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
当然,这倒不是我父亲不重视我的教育,相反,他很重视我的教育。就如我之前所说,我父亲对于我的未来是报了很大的期望的。他希望我能继承他读书人的事业,并且发扬光大。
我父亲之所以那么放任我,其实我倒觉得这是他已经有些过度迂腐的脑袋里少有的一些不迂腐的东西。在他成为读书人的漫长生涯里,他也曾经经历过如我一般的学习历程。所以他深刻明白怎样的教育才能最具实效。与其逼迫,不如疏导,就跟大禹治水的道理一样。与其逼我去学习可能反而引起我的厌恶之心,不如只是布置了任务让我自己去学,他只负责验收成果。
我很长时间不太明白,他那么个迂腐脑子里怎么居然能对这件事理解的这么透彻,并且贯彻的如此之好。后来我渐渐懂了,或许这就跟他不谙农事却能做了一个村子的村正的道理一样。就像他不谙农事一样,可能其实他也不谙教育。所以他明智的不去插手他所不擅长的,而是大胆的放手让擅长的人去做擅长的事情,结果所以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所以,他做村正,我们村年年的收获往往比其他村子只多不少。他教育我,也让我这个对孔孟之道半点兴趣也没的“英雄好汉”成功的成了半个读书人。
于是,当我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我更加佩服我的父亲了。我突然觉得其实他大可以不止做个村正,即使仅凭他的自知之明和善于用人。
好了,说了这么多闲话,其实我就是想讲明白一件事情。就是我为什么能够在每天跟着我父亲读书的情况下还能有时间去偷偷的忙练习弓箭和打弹弓这样的跟孔孟之道没半点关系的事情。
总之,我从八岁开始就练习打弹弓和射箭,就在我们村外的小树林子里.最初是射那些静止不动的树木,再后来射那些在林子里安家的鸟类。一直到后来,林子里再也没有鸟来安家,我便开始走出林子去射那些林子外飞行的鸟类。
我的弓换了很多把,弹弓也是。村子里很多人知道我在练箭,可他们并不当回事。因为小的时候他们只当我是在玩耍,并不在意。待我长大了一些,我又告诉他们说,这是所谓的儒家六艺其中的一艺,也是我父亲布置给我的作业。而这些淳朴的村人们并不知道什么是儒家六艺,所以他们听我这么说的时候也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了了之。
没有人知道我一直把这些他们一直以为我当作玩耍子的东西当作我真正准备用来安身立命的本事。而我父亲如果知道我在练习这些,估计更是会极力反对,因为他的希望是想让我做一个老老实实的读书人,而不是舞刀弄棒的武人。当然,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我在练习这些,我也是会用所谓的儒家六艺的说法来堵住他老人家的嘴的。他老人家是儒家的忠实门生,自然知道在遥远的古代,儒者们所要练习的六艺是哪些。所以,其实我练箭的事可能我父亲是知道的,但却只是因为同时听到了我说给众人的借口而作罢没有为难我。
可是,即使他知道我练箭又如何呢?他并不知道我为何要练箭,更不知道我心里一直在想些什么。不过从今之后他会知道了,因为我走了,带着他的二十两银子和我的竹弓竹箭、弹弓石子。
我在再后来的时候还练习过刀。就是我此刻背在背上的这种柴刀。
在我刚刚可以将它挥动自如的时候,我就举着它开始练习。我并不知道什么武功套路,所以,我只能凭着直觉去练习。于是我就去砍树,再后来,干脆直接练习劈砍。
我每天早上的时候起来听我父亲的训导,跟他学习孔孟之道,儒家经典。下午的时候便找时间就去林子里射箭劈刀,傍晚的时候到老爷爷那里去听他讲故事。
我每天射一百箭,打一百次石子,劈一百刀,并用不了多长时间。
我大步的向前走,一步不回头。我满腔的热血在沸腾,我心里满是激动,走路都稍显不稳。
我披着月光,对着秋风,就在那个夜里,离开了生我养我的村子和我的爹娘。我随身带着从父亲那里偷来的二十两银子和几件换洗衣服。除此之外,就是几把我自制的粗制滥造的防身武器,也是我建功立业的资本。
我知道我要快点走,走的再快一点。我得赶在我父母起床发现我不见了之前走出很远。然后在他们组织人来找寻我的时候走出更远。然后在那些被组织起来的村民们漫山遍野的呼喊着我的名字的时候,走的远的不能再远。
所以,我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