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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装备的大佛朗机炮的材质通常是青铜,而由于它是一种后装炮,所以『射』速非常快。每门重约300斤。母铳长2.85尺,一门弗朗机通常配备五门子铳,在作战之前先把五门子铳装好弹,作战中打完一发后立即更换下一发子铳,熟练的炮手大概可以在一到两分钟的时间内把五发子铳全部打完。而南中军自从有了球墨铸铁这个逆天杀器之后,大佛郎机全部使用所谓的九转钢制成,利用球墨铸铁良好的延展『性』和堪抗『性』,将大佛郎机的的重量进一步降低,提高了机动能力并且增加了子铳的数量。使其可以发『射』相当于十磅的炮弹。
而同样的十二磅炮,此时流行的仍然为铜质,口径大约相当于122毫米标准,长2.29米,重量在1600斤左右。这个数据就是到了后来以火炮集中使用而横扫欧洲的拿破仑那里也没有太多的变化。而南中军则是用普通钢、球墨铸铁或者高锰钢铸造,大大的降低了炮身重量不说,并且在炮车上使用了生橡胶作为轮胎,替换下了铁制车轮,虽然说要经常换轮胎,但是也比起之前的铁轱辘轻便了许多。同时把炮架后面装上弹簧,不仅将火炮自身重量减轻到500kg以下,还提高了火炮复位速度时间。而且由于火炮材质的各项『性』能都高于青铜,所以南中军的火炮还加大装『药』计量,即使使用南中军标准生产的火『药』,也增加了不少『药』量。这样一来,威力变得更大『射』程变得更远。当然,这样一来也产生火『药』消耗量过大和发『射』后烟雾过大的副作用。这就要求炮手的『射』击技术必须做到首发命中,同时,也考验军工生产能力。
炮阵地上,几门十二磅炮的炮手们正在紧张的进行放列活动,驭手将负责拖曳炮车的六匹马牵到安全地带拴好,五名炮手在炮长的指挥下督促那些随军民夫紧张的搬运弹『药』、整理火炮。
一旁第二军司令官德川义直的本阵上传来一阵阵的呼喊之声。
“主公有令!此战先登上城头者,不论是武士、浪人、还是农夫,一律可以担任通商口岸管事,世袭!”
“哗!”
全军哗然!
担任通商口岸管事,那是一个可以肥吃肥喝的好差事啊!多少钱财会从自己手中经过?无数人已经开始憧憬自己担任这个管事之后的美好时光了。
同样的赏格,在各个大名军阵中此起彼伏的被宣讲着,围绕着熊本城的四周,日本各地口音都能听到重复着先登者为通商口岸管事、世袭罔替的声音。
这十几万人的队伍陷入了一片狂热之中。
激昂的战鼓和号角声传到了天守阁上,在这里指挥全城作战的桦山久守和锅岛胜茂二人神『色』一凛,“终于来了!”
在二人的千里镜中,幕府军人马南北从熊本城北一直延伸到了竹迫城,东起立田山西至本妙寺,广大的区域内放眼望去尽是旗号的海洋,也不知道多少军士身处其间,只看到密密层层的长矛随着人『潮』的涌动变得起伏不定。
“今天不知有多少武士要在这熊本城流尽最后一滴血。”
“轰!”
未等桦山久守发完感慨,一发大佛郎机试『射』的炮弹越过人群飞到了石垣之上,强劲的力量将石垣击得碎石『乱』飞。
随着这一发炮弹的出膛。大佛郎机的炮手们迅速的开始发炮轰击城头,将城头打得飞沙走石。
这一轮炮火『射』击,揭开了“流血的熊本城”战役序幕。
“开炮!打掉幕府军的火炮!”
城头的炮火开始了还击。
同样产自南中的大佛郎机,只不过为了将有限的南中火『药』用在最关键的时候,这第一轮炮火用的是岛津家自产的火『药』。虽然加大了『药』量,但是同南中出产的火『药』相比,仍旧显得有气无力。
不过,居高临下的优势弥补了这个缺陷,一时间,密集而激烈的炮声一阵接一阵在城头响起。大片腾起的硝烟在半空中凝聚。在熊本城北城头放列的二十门大炮相继开炮。对准城下的炮群轰去。
大佛郎机的瞄准手们早已得到了严令,不得将炮弹轰到南中军头上,防止彻底激怒这群祖宗,断了与南中的贸易往来。于是。瞄准手们不约而同的将主要打击目标都放在了那些幕府炮兵身上。左右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打了便打了!
与城下用来轰击城垣的实心弹不同,城上的大炮大多用霰弹,为的是杀伤炮手。火炮好找,合格的炮手可是要用无数的时间和金钱堆积起来的!打掉了炮手,这火炮便成了废物!
密集的炮声中,无数霰弹激『射』进幕府军炮阵地中,或从放列的炮群中穿过。所过之处,一片残肢肉雾飞起。一阵惨叫呻『吟』不断。转眼之间便有五门大佛郎机炮炮手当场被打得血肉模糊。
来而不往非礼也,城下的南中军被这密集的弹雨打得有些上火,方才的密集『射』击,也有几名炮手被打死。
“对准城头的炮,给老子轰!”
十二磅炮开始投入战斗。
一颗十二磅炮弹准确的飞到了炮位之上。砸中一门装填完毕的大筒,“轰”的一声巨响,打得那大筒炮架碎裂,炮轮『乱』飞,沉重的炮体更是被掀起滚落。周边的炮手无不被波及被激起的各类碎片打得全身血肉模糊,个个滚倒在地嚎叫起来。更加要命的是,炮筒装填的弹『药』发生了殉爆,将不远处堆放的几枚炮弹和火『药』桶一并引燃。
一时间城头大『乱』。
“不要和我抢!”
各个大名手下的义兵队浪人们挥动着手中长刀举着各自雇主的旗帜,开始向城垣发起了冲锋。
城上的火炮开始调整炮身角度,对着冲击过来的义兵队轰击,之前的霰弹也变成了实心弹。
在人们狂奔的烟尘中,越发的不好辨识炮弹的来路。
“轰”的一声响,一颗十磅炮弹砸在冲锋的浪人队伍中。血肉碎块中,那炮弹生生的砸断两个浪人的身躯,又将身后一个手执竹枪的农民头颅平的击飞了出去,地上转眼间便是一滩红白之物,农夫的尸身被手中的竹枪支撑着兀自在那里站立着,只是从脖腔之中不停的向外喷『射』出一股股的血箭,将旁边几个人的衣服头脸染得血红。
一颗接一颗的炮弹从城头飞下,激『射』跳跃入义兵队阵中,或是从高处掠过,将人的头颅手臂击飞,或是在冰冻湿滑的地面上跳跃,将无数人的小腿滚断。令义兵队原本就杂『乱』无章的队形打得越发的混『乱』。
攻城与守城的区别就在这里,熊本城上的火炮有城垣保护,他们只是需要将炮弹不断的倾斜到城下幕府军冲锋的队伍当中即可。有这种寒冷天气帮忙,将地面冻得坚硬无比,炮弹的杀伤力大大增强。而幕府军炮手,他们在野外,却是无遮无拦,火炮的实际『操』作『射』水平也与南中军炮队相距甚远。
一正一反之间,双方的差距便体现在了义兵队身上。就在这一轮炮火急袭中,义兵队的死伤便达到了千余人。
惨叫声中,那些方才还在叫嚣着不要与他争抢管事职位的浪人们,狂吼着调转头便向来路奔去。
“逃!”
但是,在来路上,横列着两排铁炮手作为督战之用。
“哪个敢逃!?开火!”
担任督战队的铁炮大将是幕府家的亲信旗本,对这些西军余孽组成的浪人早就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砰砰砰!”
密集的齐『射』过后,数十名冲在头里的浪人被打翻在地,溃退的人『潮』顿时为之一滞。
“开火!”
第二轮铁炮对着人们的头顶『射』去。
“回去,再有未有军令擅自退回者,这便是榜样!”
说话间,百余名武士从铁炮队身后冲出,手起刀落,将那些被铁炮击中的浪人头颅砍下,用长枪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