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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火药尾气给熏得灰头土脸的白书生正一肚子怨念地看着一枚红色的信号弹冉冉升起,被梁大少爷称之为信号弹实则就是一枚大礼花。
在梁大少爷的恶趣味里,只有发射了信号弹之后才可发起攻击,不过,点燃这枚信号弹的白书生可谓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枚红色信号弹的引信似乎有点问题,结果让点火的他差点连眉头都烧个溜尽。
“,下次这种活计还是留给陈和尚那种粗人来干比较实在。”白书生泪流满面地暗下了决心。
“糟糕……”虽然不清楚那东西到底起什么作用,但是,经历沙场的帕萨雷拉立即感觉到了危险,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从半坡上飞起了无数的黑点。
那些雇佣兵们还以为是飞鸟,可很快就觉得不对头,因为这些黑影在半空划出了一道弧线之后,便开始向下降落。
“这是什么东西。”几乎所有的雇佣兵包括那些荷兰军官们都有着这样的一个疑问,很快,答案就解开了。密集得犹如丢进了烧红的炒锅里的豆子脆响一样的爆炸声和气流在瞬间就让这只停留在山谷底部的大道中央的荷兰雇佣兵们尝到了厉害。
那此起彼伏的爆炸,碎脚残臂在半空中飞舞着,人的惨叫和马匹的悲鸣交织在一起,甚至有人被那密集爆炸的气流给掀到了半空,然后被那些飞起的弹片在他那悬空的身子上划出一道道可怖的血槽,带起了一道道横飞向天际的血线。
那些原本位于雇佣兵中部的火炮也给掀得东歪西倒,整个队伍所处的大道几乎在瞬间就变成了烟火与鲜血的死亡之径。
“敌袭!敌袭,还击,向两侧山谷还击!”帕萨雷拉幸运地逃过了一劫,但他的左额仍旧让飞溅的弹片给划出了一道狰狞的创口,甚至露出了白生生的骨头,不过很快就被涌出了血管的鲜血给染红。此刻,他推开了匆匆帮他包扎住伤口的卫兵,挥动着手中的指挥刀,瞪得那双被鲜血染红的眼睛,绝望地嚎叫着。
原本站在他身边的那位乔治中尉,现如今被气浪给冲到了距离他数米远的道路边生死未卜。士兵们惊惶失措地抠动了扳机,从他们的步枪中喷射出去的铅弹漫无目标的乱窜着,在那些浓密的枝叶上击打出一个个洞眼。
而有些禁受不住这种可怕的打击的士兵就朝着那道路两旁奔去,希望能够躲过那往道路中央降落的可怕小铁球。不过,他们很快就重蹈了鼓手的覆辙,被梁鹏飞特意地,阴险地埋在道路两侧的地雷终于再次向这些西方人展现了它们那狰狞可怕的威力,巨大的爆炸声还有那腾起的硝烟在大道的上空形成了朵朵的蘑菇云。
不过,还是有大批的幸运儿冲到了道路两旁的安全地带,可这也仅仅只多安全了几秒钟的时间,这些惊魂未定的雇佣兵就被那从半坡上射来的子弹狠狠地在身子上钻出了一个个的血眼,惨叫着栽倒在地面。
嗵嗵嗵……三声沉闷的声音过后,尖啸的迫击炮弹终于降临了,精准无比地落在了正在调正着队伍中的步兵炮,意图发起反击地炮兵的脑袋上,比之地雷更加强悍的破坏力,让这些杂鱼级的荷兰雇佣兵们觉得自己简直生不如死,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谁会用这么恐怖的战力来对付他们。
甚至有些宗教狂固执的认为这是上帝对他们过去所犯下地罪孽的惩罚。他们甚至没有挪动发软的双腿,闭上了绝望的双眼,摸着胸前的十字架,就像是殉道者一样默默地忏悔着自己过去的罪孽。等待着那爆炸将他们的身子撒成碎片。
帕萨雷拉少校不停地咆哮着,一次次地挥舞着手中的战刀,仿佛在不停地劈砍着并不存在的敌人,激励着士兵们勇敢地向着那些躲藏在两侧山谷里,沉默而又冷血地屠杀着自己部下的恶魔进行反击。
但是,那些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显露出身影的敌人仍旧躲在那该死的山谷上,自己的士兵想要进攻,就只能艰难地向上迎攻。
虽然这些士兵只是一群匆匆地训练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被赶上战场的雇佣兵,但是他们毕竟是自己所指挥的部下,看着他们连敌人的脸都没看清,就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自己的眼前,帕萨雷拉绝望到了极点。
他高声地咒骂着那些只敢躲藏起来的敌人,举着手中的指挥刀,无畏地率领着身边还有勇气站立的士兵,向着山坡发起了一波冲锋,当他刚刚冲出了道路,正昂起头为士兵们激励勇气的瞬间,一枚铅弹就像是迅捷的毒蛇,狠狠地噬咬在他的额头,瞬间就在他那包裹着沙布的额头上轻易地敲开了一个深洞,然后,他的后脑崩溅出来的碎骨与脑浆再次击溃了他身后那些士兵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