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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正也没事,昨天关于水军的很多问题都还没弄明白,现在张大总管已经得尝所愿,溜达过去跟我的炮兵旗手很是和颜悦色地聊起了天来。我朝着边上逛去,绕到了刘仁轨的身边:“刘大人,你看这些学院之学员如何?!”
刘仁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错,相当不错,每一位操练之将士每一个动作皆是一丝不苟,决不分心,下官所见之军士不少,可也从来没见过如此精锐,就说那些站在后边看操演的将士,全都站立如松,实在是让下官羡慕啊。”
紧接着,他可能想起了方才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扯扯嘴角,朝我肃容拱手为礼道:“想不到将军所用之旗语,远远超出了刘某之所想,若是我水军得此物之助,必能指使如臂,在此,刘某代我水军之将士多谢将军仗义援手之恩。”
我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言道:“哪里,不过房某倒是心中有疑惑,还望刘大人能予以指点一二。”
“将军尽管相询便是,下官知无不言。”
“房某想问问刘大人,那你们若是出海做战,船与船之间相隔如此之远,以何物来联系指挥呢?”我很好奇。
刘仁轨听了我的问题,笑道:“我大唐水军作战,同样是以令旗为号,不过,因旗幡之色而异,所起的作用自是不同,而且海战之时,还需佐以鼓锣。例如,听到擂鼓的声音,竖白幡和深红色的令旗,大小船只都应当进功,如果见了号令不进攻者,应立即斩首。听到锣声,白幡放倒,举青旗,船都应当停止,如果有人不停,也应斩首。听到鼓声,举黄旗两面,应摆成三面圆阵......总之也就是一句话,认真地听鼓,仔细的看指挥的幡旗。如果不听命令擅自前后左右乱动,就要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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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多谢刘大人,房某总算是又多长了一些见识,不过,另有一件事,我还想问问刘大人。”我是一位老师,但我是一位好老师,不耻下问,明白三行人者,必有我师的道理。
我谦虚的态度让刘仁轨很是受用,虽然他连称不敢,不过,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一丝自得的喜意攀上了脸颊。
“今日早人出航之时,张大总管往海里边丢了甚子,然后还念叨了一大窜的东西。”
刘仁轨笑着抚抚短须:“这是水军之惯例,每每水军出航之际,又或是渡河之时,为首之统帅通常都要先把一快白玉沉到水中,上面写着:某主帅派来使者某人。谨向河神言,贼臣某某作乱,天子派某人率兵渡河,前去征讨乱贼,所以进献白玉,只盼望河神能惩罚贼人......”看来,还是我的见识浅薄啊,正所谓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此语果然不假。
海浪继续与舰船欢快的撞击着,我也很欢快,至少到现在为止,很多强壮的将士都已经蹲一边吐去了,能在我身边站着的也就薛仁贵和段云松,苏定芳吐的很有节奏性,或许是为了维持他的名将嘴脸,吐完之后,总要让他的亲兵给他搞水来漱口,然后整理一下面容,不过,他到目前为止已经重复上述行为不下十次。乐的我跟段云松挤眉弄眼的,薛仁贵一本正经地道:“看来苏将军的定力不足。”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晕船跟定力有个屁的关系,不过,薛仁贵这话既是自吹自擂,也顺带拍了一把马屁。
那边的房成看样子已经好多了,也是,吐啊吐的,也就习惯了,这会子房子的面色虽然依旧苍白,不过至少能抄起面饼子在那狂嘴,边上的勃那尔斤哼哼叽叽地倒靠在甲板上,看得出,他尚未恢复过来,可怜的,眼下可没晕船药给他吃。
我只是让军中的医护兵端来了一些盐糖水与他灌下,勃那尔斤总算是好了一些,朝我咧咧嘴算是向我表示谢意,我示意他不用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多靠靠,什么也别想,就像是当成在睡摇篮就成,房成,看好他,有什么事,记得速来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