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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太阳把大地烘烤得热烘烘的,圆森穿了一件白底黑花衬衫,一条蓝色裤子,背着一个黑色皮包,脚上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来到一家私营摩托车修理店,摊位上摆着一些需要修理的摩托车,货架上摆放着摩托车零配件,为了不影响老板做生意,他蹲着向之家摩托车修理摊点老板了解情况,手里拿着一个工作笔记本,一支铅字笔,他一边问一边做记录,汗水不停地朝身上朝下流去,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一根干的纱线,即使吹着一把大风扇也无济于事,抵挡不住似火的阳光。
王呈穿着一件粉红色t恤,浅灰色裤子,端了一根修理店的矮凳子,有些疲惫不堪的表情坐在大电扇旁,这时想起杨秀翠和女儿分别到母亲处哭泣,要老人做工作让自己想方设法调到交警去上班帮助查找交通肇事者,盯住圆森办案,母亲曾经多次叮嘱自己,方琳的外公外婆虽然和自己的外公外婆不是亲房,在生活困难时期他们曾经帮助过亲外公外婆,不能忘记这个恩情,她父亲遭到不幸,必须要帮助查找到这个交通肇事者,所以,他才申请调到特勤中队,强烈要求做圆森的搭档,信誓旦旦地答应要坚持和他一起办案本来是一句戏言,没想到他果然言行一致,除了上班时间,其余休息日就带着自己骑上自行车开始到章家洋居住的小区进行调查,他仍然没有回小区,没有找到人,他们又去找与汪鸣全、章家洋一起打牌的几个人取证,他们的口径没有多大区别,他们一起来到章家洋前妻家,酒菜花是一个十分憨厚老实的妇女,穿着一套很陈旧的衣服,脸上布满皱纹,仍然住在陈旧的瓦房,房子里鸡、鸭成群,她手上的茧子厚厚一层,屋子里的板凳黑得让人怕坐,他们和派出所的田副所长来到家里,给他说明来意,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儿女长大后都到外面打工去了,章家洋这个没心没肺的人跟妖精跑了后就再也没回这个家了。”他们毫无收获只好形成调查综合意见,彻底排除了汪鸣全的嫌疑。他们又深入车管所,摩托车驾校,摩托车销售店,摩托车修理店从城里到乡镇沿途进行调查,仿佛就像大海捞针似的进行走访调查,忙了近两个月,他们俩只要休息就骑着自行车,按照预定的调查对象开展调查,周末就查私营摊位,上班时间就到正式单位去调查,他们时间利用上是见缝插针遇啥查啥,无论晴天雨天,从来没有间断过,有时遭到被调查者的白眼,他们仍然耐心做工作,查获的资料都是很厚一叠,收集的资料由圆森带回家去整理,从城里到乡镇几乎还没有推进五里地以外,有的地方问了半天几乎没有查到一点有用的线索,有的地方问到有一定价值的线索他就反复追问,有时心里有些迷茫,不知何时才能查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圆森始终保持旺盛的精力,从来没有发觉他疲惫,王呈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忘我查案的人,他把一手资料带回家后反反复复地推敲,发现新的疑点又反复追问,甚至把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都当成重要线索进行盘桓,开始,王呈跟他一起去调查与汪鸣全、章家洋有联系的人还感觉到很新鲜,这种查法有目标,有具体的嫌疑对象,久而久之,后来查这些人就觉得枯燥无味,甚至他到了摩托车修理店还要去翻那些换下来的废品,又脏又乱,不知他要找什么东西,自己就像一个陪同路人,根本没有一点搭档的感觉,更没有协助的合理化建议。
圆森没有过多留意王呈的表情,只是要把撒出的网收获更多的线索,有助于研究侦破交通肇事逃逸案件,把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把行动上升为理念。
今天,圆森和王呈调查这户摩托车修理店,老板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他手上沾满油垢在检查和修理摩托车,对他们问的事抱着不冷不热的态度,他老婆是一个男人婆,穿戴是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像个男人,带着两个娃娃给老公当助手,不时还要料理两个娃娃,当圆森问他修理后的废品是如何处理的,这个老板头都不抬地告诉他们,值钱的东西当废品卖了,有些不值钱的东西当成垃圾处理了,根本没有保留,自己租这个门市是用来修摩托车挣钱,不是堆废品,业务淡的时候,十天半个月清理一次,业务忙的时候三天两头就得清理一次,他的答案几乎与所有查过的摩托车修理店雷同,摩托车修理店根本没有保留接近一年时间的废品。圆森十分细心地去翻他们修理摩托车后留下的废品,想找到一些与撞死方天歌的摩托车类似的材质,确没有找到一件有用的材质。
当他们查得差不多的时候,王呈的手机响起铃声,他接电话后才恍然大悟地告诉圆森:“哎呀,我怎么忘了,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乡里来了不少人,要我回去安排,你看为了破案这事把这么重要的事都搞忘了,我妈给我打电话了。”
圆森本想请他到附近的馆子里去吃盒饭后继续调查,没有想到他会遇到同事父亲的生日,只好暂时放弃:“要得,我们今天就查到这里,你妈是做大生还是一般的散生?”
王呈不想让他参加母亲的生日宴会,因为杨秀翠母女要来参加,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与方琳家的私人关系,免得引起他过多的猜疑:“是我妈的散生,如果做大生我要把中队所有的人都要请完,首先得请你。”
圆森十分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当即同意:“不好意思,为了破案的事把你的家事耽搁了,你去吧,我把这些资料带回去整理。”
王呈得到圆森的赞同,简直像获得自由的笼中鸟儿,骑着自行车飞驰在回家路上,圆森不慌不忙地收好本子和笔,客气地与摩托车修理店的老板招呼:“不好意思,耽搁了你的工作,再见。”
一些摩托车驾驶人有些奇异地看着他骑自行车离开的背影:“这个年青在查什么?”
这个修理店的老板淡笑:“他们是公安穿着便衣查案子,不是交通事故方面的案子就是盗窃摩托车的案子。”
摩托车驾驶人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他们并没有告诉身份,你未必是半仙哪?”
这个老板眼睛有些小,他眯缝的眼里传出一丝笑意:“你没看调查那个小伙子,什么事都记得那么细,除了公安谁能这么细心,还有,我看用笔记录那个小伙子有点像电视放那个,为了破案不顾一切的傻儿警察。”
摩托车驾驶人带着佩服他的语气:“我们还以为是两个学生搞社会调查耶,没想到你们这些老板眼睛那么贼,一眼就能看穿他们的身份,既然你知道他们的身份,为啥对他们这么冷淡?”
这个老板有些木纳地淡笑道:“现在的公安,有的东西太多,对他们只能不冷不热,保持中立态度,我做点小生意,既不想惹他们也不想巴结他们,平淡做点小生意。”
摩托车驾驶人责怪他:“你对他们这么冷淡,不怕你有事求他们时,他们也用这个方法对你怎么办?”
这个摩托车修理店老板神秘地笑道:“凉拌!”几个修理摩托车的驾驶人看不出他是什么来路,警察都没放在眼里,一定有来头,心里明白,修理摩托车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讨价还价。
圆森在王呈走后,他便不慌不忙地骑着车回家,心里盘算着如何调查,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城里通往乡里的岔路口有家摩托车修理店,有两次去没有开门营业,有两次去是伙计接待的,这两个伙计是老板收的学徒,他们都是今年开年后才跟他学,学了几个月只能处理一些摩托车简单的故障,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他一直放心不下这家摩托车修理店,他想把查到的资料送回去,吃午饭后一个人再去查这家修理店。向这样的店不能忽视,弄不好能查到有价值的线索,正是他与这家修理店擦肩而过,如果撞死方天歌后,他就到这家摩托车修理店去调查,就能少走几年的弯路,交通肇事逃逸人的确在这个摩托车修理店修理过摩托车,凑巧,每次当他有时间修理店的老板都有事,他们始终未能见面,圆森始终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直想把这家摩托车修理店放在心里。
当圆森回到家里后换上拖鞋就回到寝室换上睡衣整理资料,父母都有些惊讶,他们都习以为常,不过问他工作的事,既然儿子有时间回家吃饭,他们就忙着煮饭,只要儿子回家吃饭,他们就要多准备几个菜,不像自己两个人在家这么随便。
圆森回家后细致整理归类查获的一些情况,今天遇到这个摩托车修理店的老板,这么冷眼对待他已经算客气的了,有些老板更是冷若冰霜,无论问什么都像白痴一样,不会提供任何情况,他还勉强应付了一下,越是这么冷漠和未见面的摩托车修理店,他都会纳入重点调查对象,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正在梳理调查情况,宁玲终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圆森哥,你心好狠哦,我心情不好,两个多月时间都不理我。气得我生病住院也不来看我,难道你真的对我 无情无义吗?难道你想逼死我才放心吗?”
圆森和她已经接近三个月没有联系过了,开始没有联系那段时间,心里阵阵隐痛,甚至常见得空荡荡的,特别是回到寝室看到栩栩如生的画像,他曾经想过给她联系,当自己发现如果让她再与自己接触,会受到伤害,耽搁和浪费她的青春岁月,只好舍痛割爱,让她忘掉自己,轻轻松松地寻找到自己真正的爱情,便悄然无声地把她的画像收藏在书柜里,把这份深爱藏在心底,将主要精力全部投入到研究破获交通肇事逃逸案中,一天没事就按照自己划定的侦察规范去查案。看到她发的短信,没想到她和自己一样,受着感情的折磨,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对她的思念,立即给她回了一条短信:“你在那是住院,快跟我说,我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