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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飞速横穿过马路,抢步来在方才那个身影所站立的地方,正好看见一个黑se的衣角在不远处的拐弯处飘扬。
笨蛋,我一定会抓住你!
我加快脚步往那边走去,还没走近,那衣角就不见了,走到拐弯处,那个身影就在巷子深处背对着我,脚步明显加快。看来他已经发觉,于是我无所顾忌地奔跑起来,并且大声喝令其停步。不料那个身影还没有笨到这一步,他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飞奔,很快便消失在巷子里。
我沿着这条巷子继续走着,快到出口时,突然看到巷子的尽头矗立着一栋豪华别墅,心里猛然一惊:这不正是欧阳旻的别墅吗?
难道,那个人只是想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的心里不禁产生出这样一个疑问,如果是,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正当我疑惑不解地时候,蓝瑾萱的身影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每每看见她的笑容,我都有一种难得的归属感,让我有一种得到了慰藉的感觉。
“怎么样?”还没有等到蓝妹妹走到我身边,我就开始询问她的“战果”。
蓝妹妹轻轻皱着眉头,转过身看了一眼那豪华的别墅,这才缓缓说道:“很奇怪,她只是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表示出了一点惊讶,随后就是一脸的冷漠,仿佛死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一般。难道他们的感情真的差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对于木安棉,我倒是有我的想法,她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人,所以她不会轻易将伤口展示给别人看。又或许是欧阳旻的出轨让她感到怨愤,这股怨愤掩盖了夫妻恩爱之情,让她处于平淡不惊之中。
看着蓝瑾萱一筹莫展的样子,我伸出手,在她弯弯的眉毛上快速地抚了一下,戏谑地说着:“皱纹总是无孔不入,你一定要严加防范。”
蓝妹妹毫不客气地拍开了我的手,捂着她的眉头不服气地对我说道:“皱了又怎么样?到时满脸皱纹吓死你!”
我一脸坏笑道:“吓死我没关系,嫁不出去才是让人伤心喔。”
“那也不赖着你!”蓝妹妹气呼呼地说着,不再看向我。
这话似曾耳熟,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之时,于是我道:“我们赶紧回去吧,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们回去处理呢。”
坐在回去的公交上,我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蓝妹妹,却发现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块小镜子,正检查着她的眉头。
果然是个口是心非的丫头,我笑了笑,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看着公交上的卫星电视。
一回到jing局,就立即感到一股沉重感,因为在一个周左右的时间里,接连死了三个人,而案子的调查几乎都没有什么进展,不论是来自上面还是下面的压力都很大,整个办公大楼在这股强压之下,已经显得有些不堪重负了,就是与本案无关的人也无心谈笑,见面之后只是匆匆地点头而已。
“诶!小心!”蓝瑾萱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跟一个人撞到了一起,整个人向后蹬蹬蹬连退几步。
“怎么样?没事吧?”看见我被撞了,蓝妹妹不关心我,却关心起撞我的那个人来,这让我心里不由得窝了一把火。
即使有蓝大美女关心,但是撞我的那个人好像并未在蓝妹妹的身上哪怕是多停留一刻,而是看向我。准确地说应该是直勾勾地瞪着我,仿佛我把他们家祖宗十八代的坟全部挖了个遍一样。
这个人的眼光让我有一种冰凉的感觉,但那种恨却让我匪夷所思,难道只是因为我撞了他一下,又或者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撞他的人?
我正想开口质问一下这个没礼貌的家伙,他却立即转过了头,急匆匆地离开了,那股恨意随之消散一空。
莫名其妙,最近我怎么老是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人?
“那人真是的,撞了人也不说声对不起。”我一边埋怨着一边继续往不远处的办公室走去。
“说不定人家有急事呢,不过他刚刚好像是从我们办公室里出来的,是有什么事情吧。”蓝妹妹看了看身后已经消失的那个身影,又看了看前面我们的办公室说道。
“应该是,我们办公室这么偏僻,一般人没事儿也不会过来了。”我刚一说完,就推开了我们办公室的门。
大家伙都在那儿,当然,除了我们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姜大人。
见我一进门,高建宁就吹了一声口哨,那yin/荡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果然,小挫那张嘴和高建宁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两个还真是臭味相投。
我向高建宁那小子走过去,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爆栗:“看你们闲得,都活腻了想找死是吧?”跟着又瞪了跟太监总管似的捂着嘴笑的小挫一眼。
“刚刚来我们办公室的那人是谁啊?”想到刚才走廊上的那个人,我转移话题道。
“他啊,法医处的,好像是个哑巴,别的办公室的人也都没见过他说话。”高建宁抢先说道。这种事情,估计也只有像他这种穷极无聊的家伙才会去打听吧。
“是游巧林的学生,同时也是他的助手,刚刚来给我们送欧阳旻的尸检报告。”张杰威在一旁淡淡地说道,专业和业余由此一眼可见。
“原来如此,速度还挺快的。”我笑了笑,没有想到游巧林的学生竟然是个哑巴,还是一个没礼貌的哑巴。
张杰威将尸检报告递给了我,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大致结果与之前六台河市的情况一样,只是在最后一栏,又让我的心纠结了一下。
几丁质,还是这个玩意儿,报告上写着欧阳旻的颅腔里虽然已经被烧焦,但是仍然检查出了几丁质的成分。这一点也可以说是再次将王东、陶家豪、欧阳旻三个人的死因联系在了一块儿。我始终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们的脑中都会有几丁质这种完全不可能在人类身上出现的成分。
我现在所需要的东西并不单单只是一个尸检报告,相对于这个,我想我更需要游巧林所具有的专业知识,或许只有跟他面对面谈一谈,我才能有更多的收获。纸质层面上的东西,一般情况下都不太能让人信服。
这么想着,我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当我走到游巧林工作的地方时,却在门口看见了那个撞到了我的人,高建宁口中的那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