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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袭袭,y国境内丛林中的特大号蚊子,在红军师b团一营副营长刘镖的脸上飞来飞去,它在找寻着可下口的地方,可是不管它怎么找,也找不到一块有肉的地方,刘镖那修长而浓密的大胡子,就是一副天然的‘防蚊罩’,在他的脸上,此时只能看到眼睛和胡子了,那嘴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看见。
平躺在防炮洞的红木制成的大木床上,刘镖休闲地听着他的歌曲,这单卡的小录音机,是他的妻子陈静,特地从靖北给他带过来的,比起一个不到一百元工资的女人来说,这三百多块的录音机,足足是她工资的两倍价钱,加上十几块钱的录音磁带,她又足足买了十来盘,看来她是花白本了。
y国境内满山都是红木,所以说为了隔潮,刘镖在防炮洞里支一张大木床,一点也不奇怪,这床不光他用,只要是从阵地前沿值班回来战士,进入到防炮洞修整时,都可以睡它,这红木大床,就相当于这些光棍汉的‘老婆’一样,到了什么时候,它也不会嫌弃大家,因为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洗脸洗脚了。
“副营长,开饭了!”营部通讯员的口气很重,他边说话,边从他的口腔里传出浓重的烟草味道,在这边境中y两地,已经没有人不吸烟了,无聊之余,这香烟就是大家解闷的工具。
刘镖翻了一个身,“吃啥呀?”
“牛肉罐头和小火饭!”
“咋又是这jb玩意呀,我昨天明明看到不是送来大白菜了嘛,为啥不做呀?”
“六号说大白菜要等过两天再做,现在大家伙还都能拉出来呢,这可是给大家消食解毒的。不能浪费了。”
“留着,留着,就知道留着,改明天白菜还没吃上。脑袋就掉了。就他省啊,告诉六号。就说我不吃了,病了,”刘镖早就大便干燥了,只是他没有吭声。顿顿罐头加干饭,又没有水喝,他早就挺不了了。
b团一营所据守的名曰“虎狼山”,这山高约三四百米,最长的距离约一公里左右,令人奇怪的是,山上水源极少。只能利用从岩壁上丝许的细流接来做饭,下了山后,最近的水源也有两三公里,由于地处y国境内。时不时地会有y国民兵袭扰,先前也派出过人员前去取水,可水源早就叫y国民兵占据,他们是不可能给战士们水的。
尽管水源有限,可b团一营的官兵,还是节约了几百个水壶的山泉水,大家都不舍得喝,只有到每周的定时饮水期间,营长关建国才会统一下道命令,让大家喝水,这样的日子,一周只有两次,其它的时间,这水就在阴凉处保存着。
对于肚子里的积食,大白菜就是很好的解决方案,可是给养车送来的终归有限,这大四百人的部队,送个一车两车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在这里,大白菜是最精贵的东西,往往一颗白菜帮子,就能治好几个人的积食毛病。
作为营里的副营长刘镖,一向以铁汉自居,战士们也给他起了个外号,名叫‘刘铁汉’,原因是他什么事都能自已克服,就好比这大便干燥,往往拉不出来时,他会使用各种工具来抠,恶心程度实属不一般,可这招也很管用,事后,刘镖总会从衬衣里撕掉一个衣角擦手,时间久了,原来一件很好的‘制式衬衣’,变成了小背心,这就是‘刘铁汉’的个人风格,这也是战士们最为佩服他的一方面。
“怎么了?不给做大白菜,你就不吃饭了呀,是不是又干燥了呀?”b团六号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白菜汤,来到了刘镖的近前,把碗放到了红木制成的‘办公桌’上。
一听是六号来了,刘镖马上就从床上站起来了,“不是,不是,我就是不饿。”
“快趁热吃,这是我叫炊事班特地给你做的,小白菜汆素丸子。”
“特意给我做的?那我不吃,我刘镖算个鸟,别人都能挺住,我为啥要开小灶呢,通讯员,把这碗吃的,给病号送去!”刘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叫来了通讯员,把这碗吃食送走了。
六号是知道刘镖的倔脾气的,他并没有拦阻,见通讯员走后,从上衣的下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生白菜叶子,‘那个送走了,这个给你吧。’
“这是哪里来的?要是大家伙的,我可不要啊。”
“放心,这不是大家伙的,咱们营的两辆车,都卸完后,我从友军的车上,偷下来一棵的,本来我想自已来用呢,看你小子可怜,就送给你一叶了,不过这借了可是要还的,以后白菜发到了你的手里后,你得还我一叶哦,”六号就象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他冲着刘镖讲着他的‘有借有还。’
“好,我还,我还,还个屁呀!”刘镖趁六号不注意,一手夺出了白菜叶子,不容分说的,大口地咀嚼着,从嘴角流下来的蔬菜汁叶,流到了他那浓密的胡子上,最后又流到了他的胸前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