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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温德索尔家族灭亡的当然不仅仅是克里斯多夫家族,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自然也会用隐蔽的方式去做出自己的努力,这个蹩脚的刺客自然是其中之一——不过换句话说,连这种刺客都能知道温德索尔家族的最后一位继承人在塔伦斯学院上课,另外那些家族自然不必多说。
只是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实则难如登天。
“噗!”
根本没看到黛拉有什么动作,地面凭空出现了一根冒着寒气的冰锥,生生刺穿了躺在地面被捆绑的家伙的脚踝。
痛苦让他的脸庞瞬间煞白,冷汗止不住的冒出额头,随即滴落地面,但他却因为嘴巴被那黑漆漆的绳索捆紧而喊不出声音。
“刺杀?真是卑劣的伎俩。”
黛拉的声音很冷,与课堂上的冷漠截然不同的是,这是一种寒彻骨髓的漠视,对生命的漠视。
第二枚冰锥刺穿了对方的小腿,黛拉没有说话,伴随着她伸出的手指,第三根第四根冰锥依次钉穿了这个家伙的四肢。
这个女人是魔鬼!
被痛苦的折磨的近乎休克的赏金猎人在内心早已经侮辱了眼前这位不知姓名女人的所有亲属,但是却阻止不了这个恶魔一样的清瘦女人在这间与地牢无异的房间内折磨他意志的行动。
“刺杀的理由太多了,一位贵族若一辈子不遭人记恨,那还真称得上是一位失败的贵族呢。”黛拉姿态优雅的坐在了那柄简陋的木椅上,轻轻翘起了二郎腿,黑色的法袍带起的气息磅礴而骇人。
“还没有人能刺杀导师选中的人呢。”
黛拉的嘴角翘起,仿佛自言自语,又如同在对地面上那个鲜血已经被冻结的可怜家伙对话,不过后者很显然没有能力回答了——最后一根冰锥刺穿了他的头颅,让爆开的血浆如同绽开的血腥之花。
“哒哒。”
厚重的木门被敲响,黛拉嘴角的微笑还没消失,转过面庞,望向木门的表情却在瞬间变成了于塔伦斯学院讲课时的寻常冷漠,起身亲自打开了木门,墨菲斯独身一人站在了门前。
“有问题要问我?”
黛拉的声音没有丝毫热忱,仿佛根本不认识墨菲斯,又或者仅仅把他当做一位素未平生仅有几面之缘的学生。
墨菲斯不善交际,一路上想了半天的开场白被噎回了嗓子里,他抱着手中的一卷羊皮纸愣怔住,连点头的动作都犹豫了一下。
“进来吧。”
黛拉也没再为难这个看上去有些可笑的孩子,让开了位置示意墨菲斯进门,后者点点头,木讷的走了进来。
数遍君士坦丁的所有贵族少爷,有如此交际能力的估计惟他一人——其他贵族少爷哪一个不是言辞圆滑见了女人油嘴滑舌的家伙?下半身支配的贵族少爷们夜夜笙歌的能力和他们的嘴上功夫成正比,也让黛拉尤为唾弃。
所以这个有些另类的贵族少爷还真是让黛拉感到有些意外,屋子内并没有第二把椅子,墨菲斯走进门之后就那么老老实实的站着,魔法师黛拉没有客气什么,坐在了屋子内唯一的椅子上——而刚刚那个被杀死的刺客却已经在墨菲斯进门前的一瞬间连同血迹一起消失不见。
“你的试卷很有意思,”黛拉打开了话题,不过声音依旧不近人情,“或许你更信任手中的长剑,而对于虚无飘渺的元素保留看法。”
“是的。”
墨菲斯点头,鼻子不经意间微微翕动了两下,伸手摸了摸鼻尖,他似乎是想掩盖这个微小的细节。
“一般人对血液味道的敏感无法达到你这种地步,想必你今天的应对并不是一时逞强之举。”黛拉的目光直视墨菲斯,没有丝毫留情的指出了墨菲斯那隐没于看似人畜无害外表下的心思。
“渴望力量?”
黛拉坐姿很正,和刚刚折磨那个刺客时的随意姿态截然不同,当真称得上正襟危坐。
墨菲斯被点破了自己面具背后的那些举动,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调整过来,听到她的下一个问题,墨菲斯则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与其依靠家族的力量,我更相信自己。”
“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永远不缺你一个,可是你如何能证明你有勇气在这条追求真理的道路上走下去呢?”
黛拉的话音刚落,墨菲斯用他惊世骇俗的动作做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