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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战场?我想第一次面对超过五十人的骑兵对冲局面,任谁都会紧张异常的。”
不远处查士丁尼夸夸其谈,声调优雅,却显而易见的炫耀着自己曾经参加过帝都禁卫军实战训练的经历——除却骑士学院,直接进入禁卫军也是某些大贵族的特权,只不过禁卫军的训练完毕后获得的头衔是直接隶属于皇家的“护国骑士”,原则上只忠诚于皇室而非通常意义上自己所处的家族,所以通常的大贵族不会选择将自己的继承人送入禁卫军。
“萨拉,那有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骑士对战?”
“优雅的帕格尼小姐,我想真正的骑士对战不应是去掉马鞍后座使用空心骑枪的花哨比武,那样只会是给观众增添的笑料罢了。”
查士丁尼对着提问的贵族小姐微微点头,“虽然没有去过帝国的边境和传说中勇猛无匹的卡斯兰迪骑士战斗过,但是在近卫军营中,骑枪对冲训练可是真枪实战的,那种情景或许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描述,恕我常年需要用手握紧骑枪而不是和某些人一样天天握着笔杆子,无法用准确而优雅的词汇将其描述出来。”
微微自贬,却是自抬,眼神微微瞟向了正巧走过旁边的墨菲斯,意义不言而喻——而后者在其他人眼中,自然成为了“手握笔杆”的家伙。
正在思考如何离开这里的墨菲斯猛然停住脚步,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容突然间换上了一个和煦微笑。
“可惜我手握笔杆是为了寻求真理,而不是学习花哨的词汇去讨好谁,尊敬的萨拉少爷。”
墨菲斯向前几步,站在了原本处于众人中心的萨拉?查士丁尼的对面,虽然个子比对方微微矮了一些,但是这一瞬间那种梳理于贵族面具的气质还是让四周的明眼人感受到了不对劲。
从来都是站在目光聚焦位置的萨拉很意外会得到这种答案,望着眼前面色依旧“友善”的墨菲斯,他扬了扬眉毛,对于他口中的“寻求真理”嗤之以鼻道:“难道温德索尔的继承人即将走哲学家的路线?亚里士多德的著作能为帝国多带来三个郡的领土?”
亚里士多德是古西迦帝国的伟大哲学家和教育家,他关于形式逻辑理论的研究一直延伸到了现在,近乎影响了整个拜占庭如今的哲学体系,但是有关于他的著作,拜占庭帝国从来不会作为普及教育的课本——因为太过艰深,很少有人愿意去触碰。
“我不过是一个喜欢看书的学生罢了。”墨菲斯摊手,“顺带也是一名骑士。”
“会骑马的可不一定都是骑士。”
年轻而狂妄的萨拉显然没有耐心继续周旋下去,“等你上了战场再说这些吧,小男孩。”
两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四周围观的贵族们顿时察觉到势头不对——这里是温德索尔的宴会现场,两位莫名其妙就要吵起来的少年可都不是简单角色。
可没等墨菲斯回应,萨拉却已经带着一抹冷笑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只精致的绣银手套,轻轻的一掷,道:“敢接么?”
手套落下,停在了墨菲斯的脚前。
这一瞬间,整个围着两人的圈子集体静默了。
自从骑士制度完善以来,所有掷出手套所代表的意义,在整个大陆各个国家都只代表着一种意义——决斗。
捡起手套,这是任何一个骑士面对这种情况都要做的行为——无论对方的挑战请求是否偏激,是否嚣张,是否不合时宜,这都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墨菲斯没有背过弗丁帝国编撰发表的《骑士制度》,但是很明白其意义——唐吉坷德曾经打趣自己接过的手套足够放满一个博物馆,没有拒绝过一次。
“现在?”
墨菲斯轻轻捡起了那只手套,依旧微笑着问道。
没有人看到他眼中许久不曾出现的暴躁,在被卡尔巴之王追了半个森林后反追踪追杀时、因手臂被撕掉一大块肉而独自爬上悬崖干掉七只罪魁祸首独眼斑鸠时,这种情绪都会让墨菲斯仿佛一头最原始的野兽一样不顾一切。
而最近一次,是在看到小修女贞德被傀儡师控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