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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谁都不愿打扰了薛氏的回忆。良久,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叹一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上下打量着文秀和刘飞,声音颤抖地言道:
“你们真是不简单啊!当年,老身一家于边疆之地含冤枉死,老身孤身一人侥幸逃脱,亦是流离失所、伸冤无门啊!若当年能有你这样一位明察秋毫的好官,那么老身说什么也不忍让段郎冒险进宫夺宝啊。”
文秀双颊一红,低垂下眼帘,略带羞涩地言道:“婆婆过奖了。段戎进宫盗宝,的确触犯我朝律法,但鉴于他已经过世多年,因此不予追究。至于那‘鸳鸯盏’,它本就是薛家之物,那么就当是物归原主,不再追回了。”
尽管秀秀说得轻松,但这样一个判决结果大大出乎了薛氏和他儿子段天广的意料,因此母子二人惊诧不已。
段天广上前一步,这就要跪拜叩谢,文秀忙双手相搀,含羞笑道:“段班主不必客气,我说过,我会有这样的决定并非源于你我之间的交情,乃是于情于理都应当如此。”
而薛氏也将盘龙金杖放在了一边,站起身来,朗声大笑,竖起拇指赞道:“丫头,老身称呼你一声:文大人。你这个巡按着实让老身敬佩啊!”
文秀一听这话,双颊羞得更加绯红了,只好抬手假装整理着鬓角边的微微拂动着的秀发,侧脸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伴随着众人满意的笑声,屋里的气氛又恢复到了往日的亲切和谐。老祖宗再次让文秀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亲热地拉着这个小丫头的手,对她这个巡按赞不绝口。而段天广也凑到了罗镇虎的身边,关切地询问着他的伤势。
这时候,秀秀朝着薛氏调皮地一笑,柔声言道:“婆婆啊,尽管段戎盗宝之罪不予追究,但您和段班主却仍是从犯,理当受罚。”
薛氏用手指在文秀的眉间一点,大度地问道:“有何惩罚?不妨说说。”
“罚您好好保存那‘翡翠鸳鸯盏’啊!”文秀郑重其事地答道。
段天广开怀大笑,言道:“这个请巡按大人放心,‘鸳鸯盏’乃是薛家、段家之宝,自当妥善保管。”
秀秀点点头,满意地言道:“那我就放心了。只要能好好保存,无论是在皇宫里,还是在民间,其实都一样,千百年后,都是子孙后代的文化瑰宝。千万别像秦始皇那样,因一时愤怒毁了阿房宫,让那么工匠的心血付诸东流,那便可惜了。”
听了这番话,薛氏望着秀秀,缓缓要头言道:“不得了,可不得了啊。你这丫头见解不凡、语出惊人啊!”
不止薛氏,连一旁的刘飞听了也不禁钦佩着秀秀的独特见解。他上前来到薛氏的面前,抱拳施礼,恭敬地问道:“老人家,在下猜测:所谓鸳鸯盏,理当是一对的,对吗?”
秀秀一听,也忙闪着一双美眸,好奇地附和道:“对啊,婆婆,进贡给朝廷的只是其中之一吧?”
薛氏一听这话,方才的那点喜悦之情渐渐淡去,随之而来的却是无限的伤怀,这倒弄得文秀三人有些莫名其妙了。
薛氏站起身来,踱至窗前,背对着众人,轻叹了一声,答道:“不错,刘师爷料事如神啊。”
文秀眼前一亮,略带兴奋地言道:“太好了!那么另外一只‘鸳鸯盏’一定在婆婆手中了?这样便凑齐了一对,一起保存起来最好了!”
秀秀话音刚落,薛氏便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低头默默不语。秀秀一愣,才要上前问个明白,却被刘飞拦住了。
一旁的段天广则神色黯然地言道:“如今,也不怕文姑娘你们笑话了,不妨说告诉你们吧,那另外一只‘鸳鸯盏’早就被老朽之弟段晟国偷走了,他们夫妇从此杳无音讯了。”
秀秀听后,也是大失所望,长叹了一声,低垂着眼帘,撅起小嘴巴,摊着手嘟囔道:“那便真是可惜了。”
这时,薛氏猛然一回身,强压住心头的凄然,厉声言道:“哼,晟国那孩子贪心不足,早晚为此丧命!”
文秀嘴角一动,遗憾地小声念叨着:“哎,怎么说也是强拆一对鸳鸯各奔东西了,终究不好……”
薛氏缓缓踱回到了文秀的身边,一手搭在秀秀的肩头,慈祥地言道:“呵呵,不必苦恼,贪婪之人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总是做一些买椟还珠的蠢事却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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