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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东西都装上车了。”
“李忠,你们先等一会吧。”
镇口,三辆马车一早就在这里等候着,一行人陆陆续续的汇聚,将几个箱子搬上车之后,便站在镇口等人,这一行人,正是要离开磐石村的韩大叔一家人,只不过此时多了几个护送之人,身上的衣着打扮也变得华贵。
“爹,我们真的要去外公家吗?”全身焕然一新的韩擒虎不情愿的看了看周围,拉了拉自己父亲顺滑的衣袖,小心的询问。
他很不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在磐石村自己可以当孩子王,可以自由自在的,而去到自己从来没有去过外公家,今后还有在那里生活,一切都是陌生的,韩擒虎本能的有些抗拒,戚然的看着磐石村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到这里。
“嗯,过一代时间就好了,要不你和你娘,商量商量。”韩大叔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头,低沉的声音给了他一个建议,木讷的表情中多了几分平淡,并没有因为离开这块故土而神伤,平静的接受这一切。
“算了。”一听到这个建议,韩擒虎很快摇了摇头。别看韩大妈外表贤良淑惠,落落大方,但作风却是雷厉风行,一家之主,做出的决定,别说韩大叔、韩擒虎,就算是韩静芝都无法更改。
“静芝,走吧,我们要出发了,他不会来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抱着个破石板在日头下傻等,韩大妈也不禁叹息,来到她身边细声劝慰着。
望着周围的行走、驻足的人,却依旧没有自己要等的那个人,韩静芝焦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潮红着双眸,“娘,对不起,再让女儿等等。”说着眼泪就滴落下来,泪眼朦胧的看向磐石村的方向,希望看到那个消瘦的身影,只是越等,眼泪越流,依旧看不到周逸,韩静芝眼神越发的灰寂。
‘我不能娶你。’
‘你还离开这里吧。’
‘就算留在这里,我们以后也难再见面了。’
…
“为什么?为什么?”韩静芝紧紧的抱着石板,回想着一切,她感觉自己永远都不会在见到他了,一种恐惧让她无力,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身体越来越软,如同暴风雨中的莲花,极尽凋零,无力的坐倒在地。
“姐。那个混蛋,我以后不会放过他的。”韩擒虎也看到自己的姐姐在这里流泪神伤,立刻就急了,连忙跑过来,看到她黯然的模样,心中一疼,不由的恨骂出声。
“不许胡说。”韩大妈杏眼一瞪,立刻将凑过来的韩擒虎吓回去了,老实的站在一边去了。看着自己乖巧女儿在这里哭等着,韩大妈是十分心疼,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默声在一旁的韩大叔,吓得那爷俩乖乖的站在原地,怜惜将韩静芝抱在怀里,扶起她。
“好了,傻女儿,我留人在这等他,我们一路上走慢点,好不好。”看着日头,时间不早了,她脸上被晒得通红,在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的闺女非要等出病来,韩大妈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宽慰着自己的女儿,将她带回车中。
而从始自终,几几乎绝望的韩静芝就没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摩挲着那个印着一个手印的石板,坐在车上,眼神呆滞。
‘我可能不会再留在这里了。’‘不会了、不会了’满脑子都是周逸那天和她说的话,他要离开这里,那自己以后到哪里去找他。韩静芝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娘!呜呜呜,我再也见不到他了、见不到了。”凄然的叫了一声,韩静芝伏在韩大妈的怀中痛哭失声。
“傻孩子,会见到的,你们从小那么好,会见到的。”韩大妈心中也是充满了唏嘘,红着眼泪安慰着。
就这样,一行人徐徐的离开了生活十几年的土地,谁也不会为谁永久的停留。
※
“哥哥,你干嘛坐在这里,要离开大青镇吗?”囡囡不知道为什么周逸一道就离开了磐石村,来到镇外的一座山头上,坐等着。
“还不是时候,再看看。”周逸确实要离开大青镇,但是至少也要过段时间,摸清了秦锋的打算之后再说,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送别韩大叔一家人。
为了斩断韩静芝对自己情丝,周逸连村里人组织的送别会都没有去,更不会去镇上相送了,但是他们一家人的对自己的情义,周逸却不曾忘记,只能是默默一个人,一大早就溜到大青镇通向外面世界的一座山头上守候着,等候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