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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外局”让沉浸在欢声笑语中的大木落再次泛起了嘀咕:在这东丹国,除了“先生”本人,大概再不会有人敢于张罗着接她出去过夜了。
他承诺过,在她生产之前绝不碰她。此时派人来接她,莫不是改变主意了?她实在想不通,对方邀一名身怀六甲的女子陪他,到底是图什么啊?
经过了一番刻意的梳洗,被穆爷亲自送上了等在门外的华丽驼车。驼铃叮咚作响,回眸之间,已将斜巷里的万盏灯火抛在了身后。
车子一路颠簸,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昏昏沉沉,耳边是鸟儿叽叽喳喳的啼鸣,满心疑『惑』地坐起身,恍然发觉身上多了一件雪白的裘绒。
挑起窗帘,一阵泥土的沁香扑面而来。远方重峦叠嶂,近处翠铯欲滴,几枝盛放的木末自细叶疏淡的灌木间探出头来,嶙峋的青石间流淌着潺潺的小溪。。。。。。
用力『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在梦里。掀起裘被,自车仓里探出了头。
大青石上垂钓的那名男子正是耶律图欲,顶着斗笠,一袭粗布短衣,隔岸望见驼车的车身晃了几晃,便将鱼篓里的小鱼全数放了生,蹦跳着跃过几块厚重的青石,笑望着笨拙地爬下驼车的小女人。
“先生起得好早。”扫了眼拴在不远处的白马,羞答答地侧过身,唯恐隆起的腹部直挺挺地呈现在对方面前。
解下斗笠,随手挂在半截松枝上,“呵,被这山间的鸟儿搅扰了一枕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