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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去的奴仆很快就折回了御帐,全体投地,战战兢兢地禀奏道,“回主子的话,之前被判罚为奴的渤海郡主咬掉了一名司刑副尉的耳朵,方才被几名军爷按住,打上了烙印。”
手里的银碗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恍惚问道,“人呢?”一时间坐立不安,起身在御帐里来回走了几趟,扬起下巴吩咐道,“去,叫司刑官把人押上来!”压抑着浓浓的悔意,该死的!谁叫他们自作主张?
可是。。。。。。
但凡军下的奴隶就该打上烙印,那个烙印就代表着她已不再是自由的平民。司刑官做的乃是分内之事,不论是作为罪犯还是战俘,她都该受此刑。
扬声斥退了左右,压抑不住心底的烦躁。在榻前踱了几个来回,甩开大步冲出了帐门。
灼痛钻心,大木落被灼热的烙铁折磨得昏死了过去,把手刑帐的老兵连泼了两桶水都未曾将人唤醒,无奈之下,只好将人卷在一张裹尸的草席里,费力地拖向御帐。
二人打老远就看见了迎上前来的皇帝老子,相互对视一眼,挣着一身蛮力,匆忙加快了脚步。。。。。。
隔着百步之遥,耶律尧骨诧然一愣,直勾勾地盯着被两名老兵拖在身后的草席。双腿莫名发软——
死了么?就因为打了个烙印?还是那个被她咬掉了耳朵的副尉一怒之下做出了什么自卫的举动。。。。。。
伫立在原地,怔怔地望着草席末端散乱的青丝,按捺不住狂乱的心跳。恍惚之中,两名老兵已拖着草席来到了面前,俯身拜道,“小的——”
“怎么死的?”冰冷的目光甩向疾步跟上前来的司刑副尉,愤然大嚷,“朕判她为奴,可没叫你们把她弄死?”
“不,不——”脸色骤变,噗通一声跪倒,慌忙爬到皇帝眼前澄清道,“陛下,没死。。。。。。她没死!只是疼得昏了过去。叫也叫不醒,只好叫人拖来了。”
一脚踹翻在地,烦躁地摆了摆手,“滚!都给朕滚下去!”长长疏了一口气,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屈尊关照一个奴隶。转身吩咐跟在左右的两名护龙使,“把人抬回御帐,朕要亲自问她的罪!”黑着一张阎王脸,先一步折回了御帐。
大木落隐约觉得有人碰了碰她,睁不开眼,呼吸却越发的急促。耳边隐约听到男人低沉的对话。
“说吧,司刑副尉的耳朵是怎么被咬掉的?”而事实上他是想问,那个混蛋为什么凑得那么近?大凡奴隶的烙印都打在胸口正中央,而那块烙印居然打得比那颗痣还要深!
“回陛下,副尉打算司刑,自然要除去她的上衣。怎奈这女奴的性子太烈对着副尉破口大骂。副尉一怒之下给了她俩嘴巴,凑到她跟前骂了几句。万万没想到,这疯女人冷不防就是一口,硬生生地将那副尉的耳朵咬掉了半个。”
“呵,她是只母狼,被她咬掉耳朵算轻的。她若不是被拷着手脚,那家伙保不准连命都没了!”耶律尧骨自御榻上从容起身,低头打量着躺在草席上的女人:活着就好。朕会好好調教你的——你这下贱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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