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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胥吏乡老领着梁宗宪等人一路来到河神庙前,道路两旁百姓夹道相迎。常晋看的清楚,这些人此刻看到乡老胥吏时,眼睛中都隐藏着怒火,恨不得刮其骨食其肉。连带的,梁宗宪头顶也沾染了不少怨念。幸亏他本命气息正浓,这些怨念根本无法近身。
梁宗宪正打算翻身下马,忽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穿着破烂的农妇。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农妇已经跪在马前,脑袋照着地上磕头……
为首的胥吏名叫张老财,他脸色立变,对着维持秩序的衙役大喊道:“快把这个刁民拉过去,别让她惊了人的马”
没等衙役靠近,常晋已经上前将农妇扶起:“老人家,别慌,这位是县令大人,你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感觉到她体内另有隐疾,常晋悄无声息渡过一缕灵气。
“对,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本官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梁宗宪此刻已经翻身下马,来到农妇跟前。
“咳……咳……还望老爷为我做主,我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河神,这个河神无道,为什么要折磨我家女儿……”大概陡然见到县令,农妇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结巴。
“刘二女,你当着县令的面胡说八道什么,”张老财急忙上前道,“大人,这等刁民和她费什么口舌,直接撵出去事后再处理,还是河神娶妻要紧,别误了吉时。”
“张老财,我x你先人”那农妇突然挣脱常晋的搀扶,指着对方鼻子破口大骂,“你一大把年纪,还要娶我女儿为妾,我家不同意,你就找人打伤我丈夫,还把我女儿捉过来送死……大人,你要为我们家做主呀,这个张老财不是好人……”
说着,她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两旁围观的百姓,脸上都带着不甘的神色,只是没有一个敢出头。在他们看来,县令和胥吏是一伙的,只要自己挺身而出,稍后肯定会惹来大祸。
常晋将农妇再次搀起时,对方脑袋已经磕出血来,顺着脸庞流下,显得无比凄惨。
“老人家,今日之事待本官祭祀完河神,定会给你一个公道。”梁宗宪开口道。
“大人,大人……”老妇只当是推脱,又要挣脱着下跪。
“老人家,你要相信县令大人,你家的冤情县令肯定会解决,那张老财也会受到惩罚,你女儿也不会嫁给河神……”常晋一道神念送入农妇脑海,让其安定下来。
稍后自己要保护县令,还要斩杀河神,根本无法照顾农妇。现在让她离开,说不定会落入张老财之手。
常晋又给妻子发出一道神念,让其帮忙照看。
白素素微微点头,接着搀扶农妇退到一旁。
“见过大人,小的乃是河神庙庙祝!”见事情解决,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头走上前来行礼。
“你就是河神庙的庙祝,很好,辛苦你了。”梁宗宪点点头,径直走到庙前。
他刚在河神庙前站定,忽然下方细沙河中哗啦一声巨响。
河堤上的百姓闻声急忙朝水中看去。只见原本还算平静的河水陡然生出四五尺高的大浪,浪头竟逆流而上,席卷着浑浊的河水朝着河神庙方向直涌而来。
常晋看的清楚,那浊浪深处,有一鬼仙之境的水妖不断催动水流,掀起一朵朵磨盘大的水花。在他身后,还有许多尚未化形的鱼鳖虾蟹,足有数百只。它们一个个随着浪花奔行,为其加持。
转眼大浪已经来到河神庙前,此刻足有丈余高,声势浩大,直震得人心头隆隆作响。
突然,浪头中显现出水妖高大的身影,在他身后,那些鱼鳖虾蟹也借助灵符幻形,化作人类模样。
看到水妖的丑陋相貌,不少百姓脸上都带着惊恐之色。尤其是那些小孩子,更是哇哇大哭起来。
“吾乃细沙河河神座下大将,今日奉河神之命,特率三百水兵前来迎娶新娘!”水妖立在浪头,口中大叫道。
“哼”梁宗宪见状,脸色变得铁青,冲着旁边看了一眼。
明白他的心意,常晋忙点点头。
“庙祝,速速点香,本官要亲读祭文!!”梁宗宪同样大声道,这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运达到顶峰。